第8章 麻了,遇到老六了8(1 / 2)

因为需要下山,所以卿野和温栩念皆换了一套衣衫。

卿野着一身蓝色锦衣,袖口皆缀有竹叶纹的滚边,墨发尽数束于镂空鎏金冠中,清绝出尘的皮囊带着笑意,看上去不像修士,倒像是世家中饱受宠爱未经风霜的小公子。

温栩念喜白,所以他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上面精细的勾勒出祥云纹,衣料材质一看便很是珍稀,如缎的头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鬓如刀裁,眉如墨画。

身上淡淡的冷香总带给人一种疏离感,纵使他气质温润,寻常人亦不敢轻易与之对视,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火树银花,张灯结彩,人间烟火浊气,莺啼欢声笑语,好一番时节气象。

卖糖人儿的,杂耍的,放灯吆喝的……

应有尽有!

虽是夜深,暮雪楼依旧是灯火通明好不气派,端的是人声鼎沸、浮世繁华。

跑堂伙计鞠着腰肩上搭着白巾不停忙活着招待客人,这般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卿野见到只觉得恍若隔世。

跑堂伙计是个眼尖儿的,一看两人这容貌气度便不是寻常人,尤其是那白衣公子,说是天人之姿也丝毫不为过。

伙计于是立刻嘴角咧到耳根子,十分殷勤的将二人引至二楼雅间。

红色灯笼浸出昏黄烛光,使卿野本就如白玉瓷般光洁的脸此刻看上去更是精致如同宣纸上的工笔画,鸦羽般的长睫簌簌,那如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盯着窗外,碎了人间灯火辉煌。

卿野自觉不会点菜,便全权让温栩念决定便好。

听到温栩念将所有特色菜品全点了一遭,店小二的脸都快笑烂了。

纵然暮雪楼菜品的确是一绝,不过那价格亦是高得令人咋舌,虽说来这儿的多半非富即贵,但像面前这位玉面公子这般财大气粗的也并不常见。

于是店小二立刻趁热打铁,点头哈腰地谄媚道:“二位公子真是气度非凡,俗话说好酒配好菜,沉雪酿乃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同二位贵人亦是有缘,今日恰恰只留了这一壶了,不知二位公子可要一壶浅酌几杯否?”

卿野闻言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他虽然酒量不太好,但就喜欢时不时喝上两口喝到有些飘飘然,因为那片刻便仿佛将现实的冗杂都能割裂开来。

总之,可谓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来一壶!”卿野爽快的一挥手。

“好嘞!”

店小二就跟看到银子在挥手一般,忙不迭应好,便利落的躬身出去将门带上。

卿野这才回过头看见温栩念有些犹疑的神色,才想起温栩念平日里克己复礼滴酒不沾。

原着中温栩念就喝过一次酒,还是被南亦弦给坑的,广大读者这才知道被奉上神坛的白月光临珩仙君其实是个小趴菜,一喝就醉,一醉就降智,这反差可谓是萌化一众妈粉。

想起原着的情节,卿野嘴角便飞上了天边,一声轻笑没忍住从唇瓣中漏出。

卿野看了看现下端方雅正的温栩念,自认为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主动递着台阶,玩笑道:“栩念兄应该不介意我将这沉雪酿带回泉凌峰珍藏吧?”

听到这话,本坐得板正眉头不自觉轻蹙的温栩念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嘴角噙着笑,温声道:“自然。”

没多久,伙计甚至还未现身,那烧鹅的香味便已经丝丝入鼻,勾得卿野愈发饥肠辘辘。

好容易等到菜上齐了,卿野才强忍激动地拿起筷子,抬眼望向仍无动于衷端坐着的温栩念。

许是卿野目光过于炽热,温栩念耳尖有些泛粉,勾了勾唇,柔声道:“卿野兄你随意便好,我已辟谷,不必顾虑我。”

闻言,卿野这才傻愣愣地咧嘴笑着点头,也就不顾其他,只管大快朵颐,本身浅淡的唇瓣此刻沾上油光就如涂了一层唇蜜似的。

温栩念看着眼前人自顾自吃得极香,明明是最清冷的皮囊,此刻却缺心眼般快乐的眯起双眼,一脸餍足的模样,看上去还......

挺可爱的,像只猫。

这个念头出现在温栩念脑海的那一刻,饶是一素无波无澜的他,心里都不由得一惊。

而丝毫不知自己被猫塑的卿某人仍在风卷残云,努力将自己的胃填得满满当当。

卿野后知后觉到温栩念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抬头,却没曾想刚对上温栩念的目光这人便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就跟扑了个空似的。

卿野也不多想,反正男主心,海底针,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卿野美滋滋的将沉雪酿宝贝儿似的的抱在怀中,脑袋放空的跟在温栩念身后,亦步亦趋。

耳边隐隐听到楼下大堂有争执声,不过对于此刻吃得有些发胀的他就跟蚊虫嗡嗡的声响一般,刚从左耳朵进,便从右耳朵钻出去了,震得脑瓜子晕乎乎的。

“南公子!我哪有胆子故意跟您作对啊!今儿个是真不巧,咱也不知南公子您大驾光临否则这沉雪酿一定给您好生备好!现下是真真没了,改日我暮雪楼一定将沉雪酿双手奉上!望南公子您也体谅体谅咱这难处......”

掌柜生得膘肥体壮,本身颐指气使惯了的脸色此刻堆满了褶子,眼睛更是因为谄媚笑得只留了个缝儿,躬身作揖,腰间的横肉层层叠叠,饶是宽大的袍子也遮不住。

“若真没了,那他怀中的是何物啊?”

此话一出,卿野便感觉大堂中声若蚊噤,众多目光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卿野本能反应往温栩念身后躲了躲,不过转念一想自个儿又没犯事儿,怂个屁啊!

于是温栩念侧目,便看见身后的人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头,很是豪迈的从他身后钻出来。

卿野循声望去,便瞧见了掌事的面前有一位红衫男子,在众人簇拥中悠闲的坐着,派头大极了。 其额间佩有一镶玉朱金抹额,虽说眉目俊逸,却有股挥之不去的邪气,此时下巴微扬,懒懒散散耷拉着眼皮,睥睨着卿野,形色可谓嚣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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