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济坊12（2 / 2）

“这病很要紧么，要怎么治？”

白羽垂着头不敢看她，又怕心神失守，她直到现在才晓得，什么叫美貌也能杀人，果然无形又致命。

“严重与否并不好界定，只能请巫觋。”医祝嗓音温和，“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他们的病情，想要真正痊愈，还得借神祇之力。”

“您不能请神祇下降吗？”

白羽颇感奇怪，既然已经被称为医祝，而不是医生，又是炎帝亲自任命的安济坊主理人，请神祇下降这种操作，他们不能不会吧？

医祝耐心解释：“我只能请本地神祇下降，庇佑本地居民，不是不救外乡人。说到底，他们的病因源于东夷，解决之法并不在此。”

白羽惊呆了：“神祇救人还分户籍？！”

“大多数的神祇，只要通过合规的祭祀，一般来说神祇不会追究祭祀者的目的，都会帮忙消灾降福。”

医祝给眼前垂着头的小姑娘解释：“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祭祀方式，神祇也有自己的偏好，本地人基本都是祂们看着长大的，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在祭祀时，就会有一定的优先权。”

白羽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思绪被搅和的更乱，还不等她开口询问，肩膀一沉，精卫的声音已经传来。

“送医祝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好。”白羽点点头，随后让佐官送了医祝出去，待没人了才问精卫，“我怎么听着，好像神祇也没那么厉害似的，反而受限于地域？”

精卫叹气：“等我有时间再给你解释，当务之急是先给他们驱邪治病，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上面的东西去准备东西。”

白羽点头：“好。”

精卫想了想，实在没忍住：“话说我还没拜访过你的蒙师，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去见个面？”

“啊，这就不用了……”隔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她爸妈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这上什么地方见面啊？

白羽按照精卫开的方子，准备好了用来祭祀的物品，按照她的指点都给摆放好，然后等待时辰就行了。

由于先前见了那位貌美的医祝，白羽心绪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拿了六枚火珠做了占卜工具，随手起了一卦。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测准，权作心理安慰吧。

“坤？”

白羽盯着那六枚一模一样的火珠，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摇匀，想要重摇又觉得结果不会改变，索性便直接用它推衍。

推衍过程枯燥且无味，偏偏每一种可能都需要细细推量，内里关系彼此勾连，不能放弃每一个微小的可能。

如此演算良久，白羽才算是得到一个“概率”比较大的结果，等她抬起头来，准备和精卫讨论时，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暗。

就连高悬在天际的月亮，也被朦胧的雾气遮掩了大半的光亮，房间内竟是不知何时一片寂静，就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了。

白羽茫然地四处观望，没有找到精卫的身影，面色略微一变，将桌上的六枚火珠扣在掌心，心念一动，就要扔出去。

“叩叩叩~”

门外忽地传来三声轻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也打断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