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晚的风沙会比较大，别迷了眼！32（2 / 2）

“就像是黑沙堡门口那时候的情况，有能力救人却还是把他们两个处理掉的那个李思，你觉得是好人还是坏人？”

白泽话音落下，也让苏允禾沉默了下来。

那个李思，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苏允禾确实是在李向阳的正确的引导和教育下有个相对更美好的童年。

可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明白再多，懂得再多也毫无意义。

真的落到自己的时候也依旧会不知所措，依旧无法分辨。

因为人本就是个情绪影响远远大过理智的生物。

明知道是错的，也依旧有许多人会去犯错。

“他……不是坏人，但是我不喜欢他。”

苏允禾缓缓开口，语气中也满是纠结。

她也能明白，那个李思其实是在为了黑沙堡的其他人考虑。

收留并援助那个人，谁又能确定那个虫子，那种所谓的使徒的力量不会寄生在其他人的身上呢？

或许当时那个时候，李思做出的选择，做出的行为就是最理智也是最正确的。

可偏偏这份理智却是最不会令人认同的。

有的时候太理智了，反而会变得不像是个人类，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同样是那个李思，明明看起来和白泽之间有着深仇大怨一样，却还是能忍住什么都不多做，什么都不多问。

这就是……

知道的太多，明白的太多所带来的代价。

李青璇足以给对方几乎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办法得到的“知识”。

可同样的也会让对方承担大部分人都没办法承担的“代价”。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变得和他一样吗？”

白泽解释着，也让苏允禾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

苏允禾缓缓抬头，眼中的迷茫又多了一分。

她始终都认为魔法是能给人带来希望的……一种救赎。

就像是钻石城靠着魔法与科技的结合一直保护着城中所有的人。

发条城也靠着魔法的驱动得到了不夜之都的美名。

哪怕是黑沙堡不也是在依靠着魔法为沙漠的子民们保留了最后一块得以安家的“世外桃源”？

可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在否定着她的这种想法。

魔法确实带来了庇护，但庇护的同时也要牺牲掉其他人。

魔法也确实带来了希望，可这份希望却要用那些惨死的商队的人们去维持“光亮”。

这样的魔法，还算是梦想中的救赎吗？

如果是自己变得和李思一样，为了一部分人去牺牲少部分人……

苏允禾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是因为她觉得那是错的，反而那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冰冷又残酷的正确。

“你可以继续活在你的世界里，这是你舅舅用命换来的，这也是一种代价，可你要是打算走出来，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白泽的问题，苏允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同样的，她也不明白对方明明和舅舅一样不希望自己接触魔法，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讲解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事情？

苏允禾看向白泽，本想开口问出来，但脑海中却满是代价的说法。

如果自己问了，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距离魔法更近了一步？

也代表着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更加沉重了？

苏允禾犹豫了。

明明是她最希望的那条路，也是她最憧憬的魔法。

可当这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魔法的代价，自己真的支付得起吗？

白泽是不是也在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不顾代价的继续靠近，走向类似于李思那条路，还是依旧做那个天真甚至有些幼稚的苏允禾？

注意到苏允禾的表情变化，白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笑着提醒了一句：

“早点休息吧，毕竟接下来可就没什么休息时间了！”

只是这样的话却明显让苏允禾一愣，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我们不是要救……”

“嘘！”

还没等苏允禾说完，白泽手指放在嘴唇上的噤声动作便打断了她话。

白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晚的风沙会比较大，别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