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因为周博总提起周元嘉的时候总喜欢说“那孩子”的缘故,周元嘉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个长不大小孩子。直到周元嘉强吻他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感觉大错特错。

周元嘉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仿佛在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了。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面对周元嘉。

想逃走吧,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何况他现在身陷牢笼,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就连自己了断亦是不可能。

就这样呆呆地想了半日,心想周元嘉大概是准备让他长住在这儿了。这样呆着不动也不是办法,他总得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时间。他打定了主意,向外头喊道:“有人么?劳烦给我准备笔墨和一些纸。”

从前周博教他的那些东西他都记在了心里,现在是时候把它们写出来了。

才写了没几个字,狱卒便带了个人进来。

丞相崔衍。

崔衍看着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里写满了关怀和忧虑。

余瑾放下笔,艰难地起身:“下官余瑾见过崔大人。”崔衍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语气里半是责备半是心疼。

余瑾微笑:“多谢崔大人的药,下官已经好多了。”他说着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崔衍。崔衍有些尴尬地立刻松开了手,余瑾目光转向门外,用唇语无声地说:隔墙有耳。

崔衍明白过来。他打个哈哈,口中说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手中却拿起了余瑾刚放下的笔,在纸上迅速地写下:今夜子时,我带你走。

余瑾愕然,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崔衍。

崔衍立刻又写道:“我自有安排。”

余瑾知道崔衍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崔衍小时候是周博的伴读,长大后是权倾天下的丞相,要从天牢中不知不觉地换走一个人,说难也不难。

然而他惊慌地摇摇头,夺过笔,在后面续上:“你不在,朝政当何如?”崔衍摇摇头:“君无道,隐于江湖。”余瑾急了,疾书草就:“他非庸君。”崔衍叹息一声:“国舅封敬国公,加封太子太保,宠信后戚如此,如何服人。”余瑾深吸一口气,写道:“此计是我出。”

崔衍惊得张开嘴。余瑾又写道:“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抬起头,只见崔衍依旧不甘心地看着自己。崔衍甚至连字也赶不及写了,直接压低声音说:“皇上对你——”

余瑾的手抖了一下。

原来周元嘉对他的态度,居然连崔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么。

崔衍耳语:“你留得越久,就陷得越深。以后再想要脱身,恐怕……难上加难!”说着脸色一变,“你不愿走,难道你——” 这时牢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余瑾和崔衍均吓了一跳。那狱卒大声说:“崔大人,皇上有令,任何人探视余瑾均不得逗留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大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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