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他动了真心_分节阅读_第82节(1 / 2)

  尽管经过十多年的时间,包装上的花纹颜色已褪去大半,但乔亦璟依旧能认得出,这是他们家公司当年几乎每个产品上都会印的图案。

  他曾无数次在母亲的梳妆台上看到这样图案的瓶瓶罐罐,也曾多次在和父亲一起去仓库时看到这样模样的包装。

  “能看得出来区别么?”巩芸将两个小瓶子一同递到了乔亦璟的手中。

  乔亦璟伸手接过,眯起眼睛细看。

  陶瓷小瓶上还残留着些许女人掌心的温度,瓶身摸起来是相似的光滑细腻,看不出有什么差异。

  “这是晓博他爸入职两年后,‘珠玉引’全线产品升级后用的陶瓷瓶。乍一看是没有区别的,对不对?”巩芸从他手中重新接回陶瓷瓶,将瓶子对着头顶的光源,“在日常的光线下,这两个瓶子看起来是没有差别的,但是放在光下,‘珠玉引’正品的瓶子,会折射出五彩颜色的光斑。听老任说,是在陶瓷瓶子的用料里加了某种化学物质,好像还是他提议加的,用来防伪。”

  她说着,便放下手中的能在光线下折射出彩色的其中一个陶瓷瓶,将另外一个也对准光源:“公司正规渠道生产的产品瓶子,可以看到彩色的光斑,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仿品,就看不到。老任就是通过这个,发现仓库的货被人调包了。”

  乔亦璟拿过桌上的两个陶瓷瓶,按照她的话分别在灯下试了一番。

  这应该可以算是当年翟高阳产品的证据。可是——

  到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货品早就不知道流向了何方,就算是只为了告翟高阳调包商品售假的罪状,只靠这两个样品的陶瓷瓶,恐怕也很难定罪。

  手腕无力的垂下,乔亦璟蓦地想起了什么。

  “任叔叔......是怎么发现是翟高阳做的?”

  巩芸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老任去调了监控。”

  “这段监控......他手里有么?您现在手里有么?”乔亦璟盯住对方的双眼。

  “老任当年离开得突然,没有和我交代这些。”巩芸语速放缓,郑重道,“但我后来从他的遗物里找到了个u盘。里面是他从监控里翻拍到的证据,我拿给你。”

  -

  老旧的房间里,只有一台任晓博常用的电脑。巩芸不知道密码,所以只是将u盘交给了他,让他自己回去再看。

  “巩阿姨,谢谢您。”

  乔亦璟将u盘攥紧在掌心,冲女人鞠躬道谢。

  “孩子,不用这样。老任虽然不在了,但我知道若是他还在,也会这样做的。”巩芸轻拍他的肩膀,温声道。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当年任家应该得到的补偿,我都会打给你们。”乔亦璟沉声保证道。

  巩芸冲他弯了弯眼角,声音温柔:“孩子,我将东西交给你,不是为了这个。做了坏事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老任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晓博,翟高阳的事情,我和他爸都没有和他提起过。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俩是关系还挺好的朋友?我生病之后,这些年也苦了晓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还是能把他当作朋友。”

  “好的阿姨,您家里的事情是我之前没有听说,也没能帮上什么,真的抱歉。我不会怪任晓博。”乔亦璟凝视着女人的眼睛,认真道。

  他将在菜市场顺手买的果篮留给了巩芸,临出门前,迟疑的停住脚步。

  “阿姨——”

  “您家里有零钱么?”

  捏着巩芸给他的两张十元纸币,乔亦璟在老式小区门口的烟酒小铺,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他将u盘揣进裤子的口袋,时不时的摸上一下,指尖触碰到u盘金属的质感后,才重新安心下来。

  十几块钱的香烟,入喉有些呛口。

  乔亦璟不由得咳嗽几声,眼角被浓稠的烟雾熏得微微发痒。

  胃里的抽痛愈发不可忽视,他在路灯边缓缓蹲下,一口接一口的吐出暗色的烟圈儿。

  喉咙火辣辣的,鼻尖尽是烟雾的苦涩。

  全身的力气好像用来呼吸和压制上腹的疼痛,乔亦璟一动也不想动,蹲在原地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他好像更想念陆元晟了。

  掏出手机想要看看那人有没有回复他刚才的消息,屏幕无论怎么按都是一片漆黑,他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

  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男人淡银色的发丝上。

  路过的通体黑色的流浪猫试探性的靠近,然而乔亦璟刚想要伸手,那野猫便被浓重的烟味驱赶,“喵”的一声快速跑开。

  思绪混乱成一盘散沙。

  意料之外的从巩芸手里拿到翟高阳违法的证据,他本应是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乔亦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小巧的u盘好像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是为了利益,翟高阳只是为了利益。

  便轻易的背信弃义,便就这样杀害了他的父母,便导致了“珠玉引”的消亡、间接迫害了不知道多少像任晓博家这样的家庭。

  后背泛起凉意,乔亦璟吸了吸鼻子,抖了抖烟灰,将只剩下一小截的烟尾在地上碾灭。按动打火机的手有点不稳,他定了定神,又点燃一支香烟。

  他在盛夏的夜晚感觉浑身发冷,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陆元晟的那双带着温度的眼眸。

  他好想陆元晟。

  想被那人抱进怀里。

  想让那人用温热的手掌抚平他腹中某个器官的躁动。

  想吻那人柔软的唇瓣,想与那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然后放空自己。

  可他好像没什么力气自己回家了。

  男人丧气的低着头,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湿漉漉的垂下来,遮住他好看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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