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风姿窈窕鬓欹斜92(2 / 2)

赤身女子以修长手指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嗓音娇媚:“莫要做垂死挣扎,只要你说实话,与我云雨一番你便可以前往法显城朝圣。”

连自尽都做不到的小泼皮袖中掉出一只纸鹤,貌美女子连看都没看便有一团火凭空出现烧掉了那传信纸鹤:“大唐的谍子也就只能安插在我佛国外围,不过你可是西域土生土长的人,如何能被大唐策反,说说看。”

小泼皮眼中视死如归,满是虔诚,却不是对西域佛国:“佛国只是小乘,世间还有大乘佛法!”

貌美女子脸色不变:“什么大乘小乘,佛国只有一个,就算有真佛降生在佛国之外,也当来法显城朝圣。”

女子吐气如兰:“既然你生是佛国的人,那就与我欢喜一场,做佛国虔诚的信徒,死之前献上你所有的香火愿力。”

女子眉头皱起,一道凌厉的剑气迅速逼近此处,破窗而入的飞剑被女子以两指捻住剑尖,锋锐的剑气甚至割破了女子的手指,流出了金黄的血液!

第二柄飞剑以更快的速度射穿了小泼皮的胸膛,一剑得手后,后来的飞剑倒掠而去,而那柄被捻住的飞剑怦然炸开,阻滞了貌美女子的追击。

走到窗边的貌美女子看向飞剑来时的轨迹,抬手吮吸了一下受伤的食指:“算你跑的快。”

岭南一处军帐中,陈子云坐在五米见方的巨型沙盘前削梨,修长手指配合匕首转动迅速,果皮连而不断,身旁是猿臂长身垂手而立的高大军人。

眼前巨大沙盘之上,有一片标注密集的西域土地,西域与形如葫芦的大唐中间隔了一个面积更大的枯海,若是要绕路而行,便只有绕道而行最终与国境狭长的宋国接壤,只是那段路多沼泽瘴气,冤魂厉鬼强盗无数,便是花大力气清除,沼泽瘴气仍然是一大问题。

张半弓双手接过梨后啃了起来,梨肉生津润燥,张半弓一口就咬掉了小半,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说道:“少帅,这几日都见不着什么蛮子了,这是在屯兵?”

陈子云点头:“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才让南蛮下定决心北上。”

几口吃完了梨,张半弓有些羞赧,得亏皮肤黑,不然就是老脸通红了:“少帅,能不能让后勤再送点箭羽来,我这还剩个两袋。”

陈子云嘴角抽了一抽:“知道为什么说你不是剑修胜似剑修,甚至远超剑修嘛?”

张半弓懂装不懂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户部天天跟我哭穷,你一袋特质箭羽25支,价格就相当于一位金丹剑修的本命飞剑了,虽然是死物,真金白银就能买来,可你不能动动脑子让那些蛮子对你畏惧点?箭羽在你手中便是威慑懂吗?”

张半弓这次真不懂,虚心问道:“少帅,我该如何做?”

“杀鸡儆猴,还要声势惊人,你又不是猎户,放箭悄无声息的干什么?”陈子云没好气接着说道:“只要你露头放了一箭,那些战力强悍的蛮子就要掂量掂量自己露头会不会被你瞄上,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你看看何灌。”

张半弓一声不吭,都是用弓的,自己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何校尉。

那神臂校尉何成名已久,自从李莽夫死后便退出军伍,以打猎为生,陈少帅偶尔会念叨若是麾下有何灌做弓兵,能抵整个满弓营,就如同那个粟米镇一人成建制消灭铁浮屠的刀牌校尉

张半弓知道陈子云是激将法,但就是不服气,所以张半弓进步神速,且武道修为巩固的极为坚实。

两人言语间,沙盘一处白棋骤然放出光亮,随后暗灭下去,原本白玉质地的棋子此刻也化为了顽石。

陈子云皱眉,这是他联手禅宗苦心经营的西域外围谍子之一,虽然被铲除是迟早的事,可比预计的要快了数年,龙雀前脚才走,后脚就准备好了南下弘法?

军帐开窗处的阳光骤然暗了下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张半弓见怪不怪,在南疆这种雨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是等了一会,居然没有下雨,奇了怪哉。

陈子云也注意到了窗外光线的变化,丝毫没有惊讶,而是裹紧白袍,随后走出军帐,紧随其后跟出去的张半弓抬头望天,怔怔无言!

一艘巨大的浮空渡船悬停在军帐上方!

阴影将方圆三里的阳光完全遮蔽了起来,缓缓下降的船底带给人天塌下来的错觉!

不等渡船落地,一个拇指大小的阴影从渡船边缘一跃而下!张半弓眯起眼才看到那个阴影居然是一位身着大唐戎装的军人!

在空中数次调整身位的军人最终轰然落地,隔着两三百米远的军帐都微微晃动了一番,那位落地的军人小腿陷入土地之中,周围的泥土岩石如波浪翻滚,声势惊人。

张半弓询问道:“冯河?他来干什么?”

陈子云抬头看向越来越低的渡船道:“接替我坐镇南疆,陛下要召我回京了。”

张半弓傻眼了:“少帅,那我也走吗?”

陈子云都不想搭理他:“渡船会下来一批军需物资和你的箭羽,在这老实待着,先前我已经在沙盘上推演给你看了,那些我标出来的重镇要寨要是丢了,我拿你是问!”

张半弓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自己只是一个裨将,这不为难我嘛:“兵马粮草已经卸完了?”

陈子云点头:“兵部墨家随军修士新造的渡船飞来峰,货物吞吐的速度和总量远超上一代渡船,另外船上伙食也不错。”

身材雄壮面如重枣的老年将军快步走到白袍少帅面前,单膝下跪道:“末将冯河,参见陈少帅!”

张半弓接住渡船放下来的悬梯。

陈子云拾级上,走到一半时停下来居高临下道淡然道:“冯将军,别来无恙,子云劝你好自为之。”

冯河连忙拱手抬高,头颅低的不能再低道:“末将定当谨小慎微,将功赎罪!”

目送陈子云进入船腹,一道洪亮如春雷般的声音响起:“杨帆,启航!”

张半弓怔怔望着天上缓缓移动的渡船,心想这么大的船,要是落地了岂不就是一座真如铁的雄关漫道?怪不得叫飞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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