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68(1 / 1)

秦瑺和王怀礼失望的是他也没有姚歇的直接证据,惊讶的是他同毕樊松有交集,毕樊松同图画院和太仆寺都有联系,姚歇和姚芳是同族,必然是一起的!难道他和裴豫以及王錾之间没有联系?“他是七年前回去的,这么巧?”王怀礼道:“您怀疑什么?”“七年前,这里面会不会有联系?”“会不会是您想多了?”“不知道,可这也太巧了!总之,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里面的事不简单。”

“你隐瞒了最重要的,为什么?”孙淮慌了,“我没有。”“为了这种买卖竟让你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这些年?不值得啊?”孙淮叹了口气,“你不想知道那个害你的人是谁吗?你闲来无事,是否想过:你得到的钱财同你失去的相比,哪个重要?”孙淮明显犹豫了,“你有顾虑是吗?”孙淮点点头,“戴罪立功,我可以保你安全。”孙淮半信半疑,王怀礼道:“除了他,无人可以救你,毕竟,你现在落到了我们手里。”“好吧,我也是躲够了,无论结局如何,都要试一试。”“这就对了。”

“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受他威胁的人都十分配合地把密信交给我,我把准备好的银子、便钱、或是值钱的珠宝付给他们。”“你知道密信的内容。”“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次数多了,他们无意中透漏出来的,我就明白了。”“都是谁?你还记得吗?”“差不多。”孙淮写了一分名单,秦瑺看后大吃一惊,原来这上面不止是枢密院和兵部的朝臣,其它各部或多或少都有!竟然还有身份地位显赫的!秦瑺和王怀礼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多人被收买,难怪那场仗打的那么艰苦,最后以失败结束,原来不止军事机密被泄露,其它所有相关的都被泄露,这么彻底!秦瑺和王怀礼心情极其沉重,这么致命的隐患如果不查出来,只怕这次讨伐结局也不会改变!是马上报告给二殿下呢还是晋王呢?

赵匡胤看了秦瑺的密报后便急招秦瑺入宫,他不相信,这也太可怕了!可秦瑺把调查的结果详详细细地讲出来后他信了,他怒了,他知道这种人一定有,可没想到这么多!自己高薪养着他们,他们却背叛自己,出卖国家,为什么?他决定了,这些逆臣必须为自己的背叛和无耻付出代价!秦瑺怎么能不理解呢?可那个神秘的人必须要找出来,如果此时抓捕这些人,孙淮必然暴露,那个神秘人便不会同他联系了,所以不能抓。赵匡胤只能忍住怒火,派亲信暗中监视这些人,此事由赵德芳负责,其他人一概隐瞒,包括晋王和赵德昭。

孙淮被放了回去,条件是帮秦瑺查明真相,并且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孙淮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依靠秦瑺。其实他更想知道是谁害的他有家不能回!不人不鬼的混了这些年!

“博英,你同徐修德熟悉吗?”“并不熟悉,只不过在一些雅集、宴会上碰到过,隐约有些印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王怀礼笑了笑,“不了解,不过听人说起他时,都是一些不大好的话。”“是呀,我听润春也说过,他是个娇生惯养的,没什么大的抱负,也没什么手段,你说他是如何做了这些年的复杂生意而无人发现呢?”“想必他不过是个中间人,这面有图画院,那面有孙淮,不用他操心。”秦瑺未置可否。

晚间,王怀礼兴冲冲地去见封宜奴,可迎接他的黄妈妈却一脸冷漠,“妈妈是输了钱了还是丢了钱?”“听说王官人要定亲了?”“妈妈听谁说的?”“这种事怎么能瞒得过我们呢?”“娘子在哪?”“姑娘病了,躺着呢。”王怀礼急了,立刻去了封宜奴的闺房。封宜奴脸从里侧卧在榻上,一方丝帕覆面,“娘子哪里不舒服?”封宜奴没动也没说话,不过身子微微地抽动起来,“我知道娘子为什么委屈,我是没办法才答应双亲的,其实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封宜奴转过脸,扯下丝帕,一双泪眼中既有委屈、失望、更多的是气恼,“为了我们?我和你有何关系?你是世家公子,我乃供人取笑之流,无论如何也搭不上关系,王推官何苦戏弄于我!”“霸州的经略使空缺,我已肯求晋王举荐去那里赴任,如今晋王松了口,不过要求我手中的官司了解后再走程序,到时便可带上娘子双宿双飞,可好?”封宜奴坐起来,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奴家不解,在京为官的都瞧不上地方官员,都以调任地方为耻,官人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娘子听我说,你知道我的,虽无崇高志向,可从儿时起便对战鼓雷鸣、刀光剑戟厮杀的战场极其向往,对我来说,此生只有建立军功才算圆满,可造化弄人,至今未能得志,如今朝廷誓要收复北汉,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霸州是边境防线上的要镇,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又是讨伐北汉的前沿,所以我才自荐的。”封宜奴略带愁容,“官人在京中的事业发展正好,奴家听闻晋王有意举荐官人去枢密院任职,这样放弃了岂不可惜?那里毕竟是边境荒芜之地,同这汴梁不可相提并论。”“那里的繁华确实不如汴梁,可也是个四季分明、物产丰富的宝地,关键是,经略使是军职,主管一方军务,正合我意!”封宜奴小心问道:“官人难道是为了奴家吗?”王怀礼微笑道:“也是也不是,一举两得。”封宜奴似乎明白了,可她对王怀礼议亲一事仍然气恼,王怀礼岂能看不出来?于是坐到封宜奴身边安慰道:“我是独子,姐妹都已嫁人,如果去地方任职,京中年迈的父母便无人照顾,我怎么放心离开呢?所以才答应家里娶妻的。”封宜奴终于明白了王怀礼的苦心,心中是既惭愧又感动,对自己刚刚的讥讽十分羞愧,“为了和娘子在一起,只能让娘子抛弃这里的荣华随我去吃苦,可除此以外再无良策,我心中实在不忍。”“官人为了奴家费心尽力,奴家无以为报,奴家只要同官人在一起,不惧吃苦,可官人为了奴家而抛下双亲,奴家怎能安心?官人万万不可做此不忠不孝之事!这也是奴家不孝,奴家不能答应官人。”“父母年纪大了,总有闲赋之日,娘子莫急,等我建功立业安稳了,再把父母接过去,到那时不就一家团圆了?”封宜奴这才有了笑脸,可随即又担忧起来,“晋王能做到吗?”“娘子不也知道,作为京官,哪个也不愿到地方受苦,离官家越远,仕途越渺茫,何况又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容易的很。”封宜奴痴痴地看着王怀礼,王怀礼温柔地看着封宜奴,缠绵缱绻之情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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