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橙子的一天（2 / 2）

橙子好不容易听到小龙说出这种话，身上倦意都轻松不少，她打趣地回道等他们先迈出第一步再说吧，这年头已经不是说说漂亮话就能成事了，得拿出真凭实据才行。

小龙还在满怀壮志地规划以后的“商业帝国”，橙子却有些心不在焉，首先是因为身体的疲惫让她难以集中精神，然后是这周末的排练，橙子有些担忧郝好的状态，得想个办法让她不要起离开的心思才行。

忽然一个电话打来，打乱了橙子的思绪，也打断了小龙正滔滔不绝的未来规划。橙子接起电话，原来是一位家长打来的，交谈中那位家长向橙子打听自己家孩子的情况，话筒那边的家长情绪有些激动，大致内容是家长发现小朋友回家后手上多了几条红印记，怀疑是老师体罚学生。

橙子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都不认识这位家长，但还是硬着头皮听家长输出了一通情绪，之后才慢慢安慰这位家长，并承诺每个教室都有监控，她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家长一个交代，最终好说歹说才把情绪激动的家长安抚住了。

小龙有些不乐意了，“净往自己身上揽事，到时候背锅的还是你，等你哭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哪个孩子不是爸妈的心肝宝贝，既然他们选择送孩子到我们学校来，那就应该对学生和爸妈负责。”

“说的好像这家学校是你开的一样，你不也就是个打工的，至于那么费心吗。”小龙说道。

橙子犯了个白眼，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陌生的号码，橙子接起，是前来咨询入学的电话。橙子不敢怠慢，挥手向小龙示意一下便出门接起电话，留下小龙独自心烦。

招生本不是橙子的本职，但这小小的学校都是一个人当三个人使，橙子自然也客串其招生老师的职责来。

或许是那天的那场关爱自闭症患者的活动起到宣传了，近些天来打电话来咨询的家长挺多，有出生不久的宝宝行为异常，家长打电话来咨询是否是自闭症的；也有孩子已经上了小学，融入不进集体才想着转到特教学校的。

大部分打电话来的家长都是以“咨询”为目的，最终落实付款的少之又少。但橙子还是耐心地接通电话解答问题，她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凭借一些经验为他们解惑，遇到棘手的问题橙子还是建议他们去正规医院检查。

只是有个橙子不能理解的现象是，明明带孩子去正规医院检查就能解决的事，部分家长更愿意拨打橙子这样的私人电话来询问问题，不知道他们是信不过医院还是信不过自己的孩子。

等橙子接完电话回到饭桌，小龙已经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橙子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连忙向小龙说抱歉。作为一个老师没有私人空间那是很常见的事，但橙子也知道这对小龙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所以还是很诚心地哄着小龙吃饭。

小龙气稍微消了些，两人总算能安稳吃到尾声，小龙又不经意问道：“欸我说真的，反正你在这忙前忙后的也赚不到几个钱，要是老家那边的事真成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呗。”

橙子想都没有想，“再说吧。”

“你说你们这叫啥？特教学校？费那么大劲又治不好，有什么意义。”小龙越说越沮丧，仿佛是联想到了自己近期的工作状况。

橙子很想发火，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生气，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跟你说开吧，你说你跟我谈了这么久了，你是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久还是跟那三个待的时间久。”小龙发问道。

橙子依旧沉默不语，埋着头刨着饭，但进嘴里的食物没有任何味道。

“还有那个陪着你出来的女孩，我不知道是被你骗过来的还是自愿的，你让她陪着你这样跑有考虑到别人的实际情况吗，有没有想过其实别人不愿意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你呢。”

“你说完没有。”橙子抬起头眼神冷冷看向小龙，“我今天很累，不想聊这个。”

小龙愣神一会，随后不屑地点点头，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