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医17（1 / 2）

夜幕降临，海归田驾驶着五匹马拖拽的宽大马车，正朝着洛阳最繁华的夜市奔去。

他要带慕惊鸿去的地方，是洛阳的地下最深处，一处只有亡命徒才敢去的地方。

永夜地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是何时建立起，但它的确存在。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海归田挥动着马鞭，嘴里不停的小声絮叨，豆大的冷汗不停从脸颊落下，掉落在珍重的青衫上，而他此刻根本无暇在意，只是小心的驱赶马车，绕过路上的坑坑洼洼。

他想尽快赶到那个地方，因为慕惊鸿危在旦夕，可他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因为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第二次。

“慕惊鸿，慕惊鸿，你最好值得我冒这个险。”

照着记忆的路线行进，半个时辰时间后他终于看到远处的灯火阑珊，这里是扬名天下的热闹夜市，天南地北众多富家少爷小姐慕名而来，热闹非凡，海归田隔着老远便找了个隐蔽处将马车栓好，唯恐惊扰道疯子也将棺材也留在马车上，用一块破麻袋把慕惊鸿包住，扛起他步行走入夜市。

两边商铺林立，行走的富贵人身上的熏香令他有些作呕，他屏住呼吸，径直走入一家卖胭脂的商铺，有些费力的挤进热闹的人群，对着正忙活的胭脂店老板喊道：“两块檀人香，赶紧给我！”

老板闻言一怔，在海归田身上打量了下，看到他肩上扛着麻袋，漫不经心的说道：“您可想好了，真要檀人香？”

“废话少说，快些给我！”

“好好好。”

老板转身去柜台深处，伸手打开一块木匣，拾出两小块黑色淤泥，交给海归田，海归田伸手抢过便转身就走，这时旁边一位公子爷见状急忙大喊：“喂！他刚才还没付银子你就让他走了？”

老板笑道：“这种香是不要银子的，您若是要可以送您一些。”

公子爷身边站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闻言问道：“那是什么香？你给我一块叫我闻闻。”

老板真又去给她拿上一块，女人将香放到鼻前轻嗅，眉头一挑：“这明明只是快烂泥，什么味道也没有，为何要叫檀人香？”说罢随手丢到地上，还用小脚踩了两下。

老板微笑没有作答，转头招呼其他客人。

这种香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有一种好处，就是涂抹在身上便可隐藏自己的生人气息，这才是真正的用法。

毕竟永夜地域，生人的气息是非常危险的。

海归田离开胭脂店，又走向远处的一家钱庄，进门便对掌柜喊道：“我要用一百两地票。”

钱庄掌柜眼皮都没眨一下，转身去后台，过一会儿便拿着厚厚的一摊白油纸回来，交给海归田，海归田接过这些油纸转身就走，同样什么都没留下。

掌柜似乎也见怪不怪，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心里想着又多了两个不要命的人。

夜市靠河，海归田扛着慕惊鸿来到河边的船坞，摇头四顾，对停在河边的一艘船家问道：“老姜头人呢？”

船家是位年轻人，闻言笑道：“赶船去了还没回来，老姜头那艘小船本就行不快，还容纳不了几人，偏偏总有人非要坐他的船，您不妨看看我的？”

海归田没再说话，撂下慕惊鸿就坐在河边等，老姜头是个年迈七旬的老叟，而且还是个半瞎子，十步之外便看不清任何东西，可偏偏只有他的船能在赶到地域前不会翻了去。

老姜头收的也不是银子，而是一种叫做‘地票’的白油纸，这是只有在永夜地域流通的特殊银票，无论死人活人都要五十两。

河道升起朦胧的雾气，不过多时，一艘将近容纳五六人的破旧小船从雾中驶来，乘船的正是老姜头，海归田不等小船靠岸，便急匆匆抱起慕惊鸿施展轻功点水飞跃，落在船上，将手中地票丢给老姜头，说道：“二人登船，前去夜域。”

老姜头收住地票，用干枯的手指详细数了两边，对海归田问道：“岸上可有其他人同去？”

“没有。”

老姜头立即用船桨掉头，回头喊道：“规矩都知道吧？”

“知道！”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上了这条船就不能半途下船，而且必须坐在船舱内不能出来，这是老姜头自己立下的规矩，不遵守的人是绝对去不了的。

海归田抱着慕惊鸿走入船舱，小小的船舱并无任何摆设，海归田便依靠在慕惊鸿身上，闭上凝神慧聚，同时也在思索慕惊鸿将要面对的那个女人会提出怎样离奇的报酬。

他曾见过司徒杏一次，那时疯子刚经历一场血战，全身被砍得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眼见也只有一口气吊着，被司徒杏医治仅仅一日，不仅恢复了生气，功力更又上一层。

而司徒杏索要的报酬，是要海归田脱光衣服，与疯子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