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凶（2 / 2）
慕惊鸿却没有走，他很像听听这位四当家想与他说什么。
“你已仁至义尽，马家永远会承这份恩情。”
马沐风的眼睛已有些许泪花，对慕惊鸿抱拳行礼：“你也永远会是马家的朋友。”
慕惊鸿笑了，不做理会径直走出马家大门。
他买了几坛极烈的酒，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喝着，直到自己真正醉了，连路都走不直，才随便随便找了个角落倒头就睡。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或许是因为烈酒辣的。
而当他一觉醒来，已是隔天清晨。
金陵虽不像洛阳那般繁华，却已算得上天下景城，慕惊鸿懒散的走在晨市，街道此时只有零散的几个小贩，而两旁酒楼紧闭着门还未开张。
他便坐到一家装潢不凡的酒楼石阶上，哼着随口编的小曲，似乎在刻意浪费时间。
远处隐约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
慕惊鸿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侧过头朝那个方向望去，驶来的是一辆由三匹骏马拖拉的马车，车上遍布珍珠锦纱，车轮更是由名贵的沉香木制造，即使是见惯了首富巨商的慕惊鸿也看的瞠目结舌，心中接连诧异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来这消遣。
来金陵消遣？这话慕惊鸿自己都不信，眯起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马车徐徐前来，没想到马车就直接就在慕惊鸿的面前停下。
马夫止住马车，扭头对车厢里的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公子，我们到了。”
“嗯。”
一声慵懒的男人声从车厢传来，随后车帘被慢慢掀开，一位容貌俊秀的年轻公子探出头，他一眼便见到坐在地上的慕惊鸿。
公子嘴里发出“咦”的一声，随后静静的盯着慕惊鸿，脸庞轻轻抽动，像是刻意忍着笑。
慕惊鸿也静静盯着这位公子，嘴里也发出“咦”的声音，随后见这位公子探出身子，走下马车，对慕惊鸿弯腰行了个大礼；
“慕公子。”
“你认得我？”
“认得，但之前从未见过。”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我的情报不会有错。”
慕惊鸿突然笑出声来，眼前的公子不仅说话奇怪，穿着更是滑稽，竟是穿的一身破破烂烂与乞丐无异，与这富贵华丽的马车极为不搭，慕惊鸿笑意盎然的问道：“这么说，你是郾城柳家的人？”
公子笑道：“不错，鄙人柳海棠。”
慕惊鸿故作惊讶的还礼：“原来是柳家的大公子，传闻你性格怪异，虽有千万财资却匿名在丐帮做一个三袋弟子，今日一见竟真如传闻所说般不拘。”
此言略有戏谑之意，但柳海棠未有丝毫愠怒，微笑着点头：“是这样。”
慕惊鸿止住笑意，摆正脸色随意的问道：“郾城与金陵路途甚远，柳公子此番来金陵是要做什么？”
柳公子笑道：“我来金陵的目的与慕兄一样。”
慕惊鸿掏了掏耳朵，目光低垂，郾城柳家以情报立足于世，门下眼线遍布江湖各处，如果你想得知江湖莫个人的情报，那么最方便也是最准确的方法就是带上千金去寻柳家，因为柳家的情报绝不会出错。
有段时日慕惊鸿曾去拜访柳家，想得知老爷子本人的情报，只是柳家门主似乎知道他的目的，闭门不见，这让他对柳家是否真有能耐存疑。
眼下看来，倒是他自己管中窃豹了。
“你认为我得手了？”
“你慕惊鸿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手过，我相信这次也是一样。”
他的话充满着自信与优雅，似乎再说一句理所当然的话。
柳海棠不仅是郾城柳家的大少爷，还有着许多离谱的身份，绿林黑龙寨的三当家，洛阳藏娇坊的房主，京城通盈商行的分行票主，还兼着丐帮的三袋弟子和边荒一家客栈的伙夫。
外人难以评价他到底是怎样的怪人，他的性格也不在意外人对他的评价、
他瞎了一只眼睛，惊心的刀疤从额头划过左眼，但却让他俊秀的脸庞又添加一份特殊的性张力，他也对这条伤疤因此为荣，因为有传言说这刀疤是东方神威留下的。
天下第一刀东方神威，据说柳海棠是世上唯二受过他的刀还能活着的人，另一个则是成名已久的天下第一剑客李乱情，所以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慕惊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肩笑道：“那你可就错了，这次我的确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柳海棠笑脸一僵，露出狐疑之色，随后摇了摇头，转身对车夫说道：“你去将马车安置到酒楼后院，在那里等我。”
车夫应允，牵着马车走去后院，柳海棠随即也叹了口气，回头头对慕惊鸿问道：“马家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信我会失手？”
“你会失手说明你根本不想要，是你自己放弃了。”
慕惊鸿大笑：“你不要装作很了解我，你并不是我的朋友，对我一无所知。”
刘海棠也笑道：“我虽不是你的朋友，但绝对是最了解你的人，我知晓马家前任大当家曾对你慕家有恩，想必你一定会费尽心机将马家供奉的残本带走交付你的主人，这样便可使马家依旧存于世上，我可有说错？”
慕惊鸿没有否认：“不错。”
柳海棠接着说道：“你我是初相识，也就没必要对我说谎，我想知道你为何放弃了。”
慕惊鸿故作深沉的思考，随即突然打了个响指，起身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你柳家向来龟缩在郾城墨守自安，极少参与江湖纷争，你此行来马家拿取残本，是你自己想要，还是柳家想要？”
这句话问的柳海棠愣住，他实在没料到慕惊鸿突然直接问这个问题，而他突然犹豫，面目纠结，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