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1 / 2）

“你是猜的，还是已什么都知道？”

慕惊鸿也不怕酒里有毒，毫不顾忌的喝了一口，摸了摸嘴唇回头直视马虹云：“我很难相信这二十年来你一直都困在这里，这座牢笼对你而言根本如同虚设。”

马虹云神情平静，眼神却愈发凌厉：“我不明白你此话何意。”

慕惊鸿摇晃着头微笑：“你又何必装呢，一个人若被铁索束缚二十年，他的身形一定会瘦骨嶙嶙，精神也会被无情的寂寞岁月摧残，而你的手仍有猛虎之力，挣脱铁链完全轻而易举。”

马虹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笑道：“你的洞察力很敏锐，不辱你父亲之名。”

慕惊鸿将手中的酒递向他，马虹云随意晃动困住自己的铁链，只是轻轻使力，那条手腕粗的铁链竟被他轻易的拽断，发出‘蹦’的剧烈声响，随后一只脚狠跺，脚上两条铁链同时被挣断。

马虹云走到慕惊鸿身后，伸手拿过酒坛昂首痛饮，一坛酒眨眼便喝了干净。

马成君见状被吓的腿有些发软，慕惊鸿却丝毫不惧，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我甚至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正的马虹云。”

“哪里不同？”

“你的眼睛。”

“我应该有怎样的眼睛？”

“浑浊，暴戾，深谋远虑。”

马虹云一怔，突然昂天长笑，恐怖的笑声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吵得慕惊鸿按住耳朵，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马虹云笑罢，对他说道：“我在笑你明明心里装满了恐惧，却仍摆出从容不惊的脸与我交谈。”

慕惊鸿眯起眼睛，双手枕在脑后，叹道：“我心中的确恐惧，却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何？”

“你这幅样子，让我有些担忧残本到底还在不在马家。”

此话一出，马虹云瞬间明白了什么，对慕惊鸿摆出嘲笑的神色：“怪不得你能来这里见我，原来是为了那几页心法残本，想必我那无能的侄儿已被吓得惊慌失措，竟与你站在一个阵线。”

慕惊鸿道：“你果然知晓残本丢失之事。”

“我的确知晓，而且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提前知晓，”马虹云背靠着慕惊鸿坐下，与他不到半步之距，笑道：“你就是条被主人遣使的狗，即便肥肉从你嘴边溜走，你的主人也不会怪罪与你，而是会迁怒这块肥肉太油太滑，让你叼的不稳。”

慕惊鸿并未生气，平淡说道：“你错了，我并不是狗，马家也不是简单的肥肉，而是你的骨肉至亲，即便你再恨那个人，也不该让整个马家做你报复的牺牲品。”

“牺牲品……”马虹云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嘴角剧烈的抽动，随后竟又是笑了出来，慕惊鸿也不阻拦，只等他笑罢才问道：“你这次又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什么都不明白，却依旧自顾自言说些幼稚的笑话。”

马虹云挪动身体，与慕惊鸿相并而坐，嗤笑道：“你以为我将残本拿走是将马家作为报复的牺牲品，可你错了，我的确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马家会因此覆灭沉沦，但不会没有意义。”

“有何意义？”

马虹云突然看向远处的马成君，对着黑暗招了招手，大声呼唤：“作为那个人的儿子，你也应该过来听一听，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那里。”

片刻寂静后，伴随轻轻的脚步声，马成君一人缓缓走来，他的手中紧握那把未出鞘的寰月刀。

马虹云随意在刀上瞄了一眼，便对慕惊鸿正色道：“我知道你对这本功法并无兴趣，只是因为你的主人要你来取，我可有说错？”

“没有。”

马虹云接着说道：“你的主人势力笼罩江湖各处，为他效命的高手数不胜数，甚至各大门派都有他的眼线，我有说错？”

“没有。”

马虹云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侧过头问道：“但你一定不知道，枯木逢春心法的残本已在马家供奉数百年，为何你的主人近日突然想要得到，而且偏偏要你来取？”

慕惊鸿沉默，他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老爷子手下高手如云，马家的存亡仅在他一念之间，他却偏偏要让自己来盗走，而且指使性格最懒的城九酒配合自己，其中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