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龙,遥远的故事(七)35(1 / 2)

“在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时期,皇帝们会使用‘年号’来纪年。”

“也不一定,你看陛下也是皇帝,她用的就是公元纪年法。”

“与我们使用的公元纪年法不同,年号的使用非常复杂,同一时期并存的几个政权往往各自有不同的年号。”

“基本上大伙的想法都不一样,起的年号也不一样,萧衍那小子当时连着起名叫‘普通、大通、中大通、大同、中大同’,要我说他是打麻将打上瘾了。”

“如东汉光武帝的年号是‘建武’,但此时在蜀地自立为帝的公孙述年号‘龙兴’。”

“哦,这年号我当时逮住他之后问过,其实不是他定的,是诺顿给他起的。”

弧形阶梯教室里,银发的老人站在台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的粉笔不断化为粉笔灰扑簌而下,窗外的枝在他的脸上投下几道阴影,像是古树遒劲有力的根。他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座无虚席,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大概是卡塞尔学院里每位教授都梦寐以求的场景了。无他,在这所充斥着天才的学院里,总不乏有那么一两个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明日之星”或“救世主”的家伙们,要让这些“天才”们遵守一种普遍的“规律”本就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连恺撒·加图索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安静的像是个乖宝宝,发生这种事的原因当然不是他被夺舍了,而是尽管这堂课——龙类家族谱系学——并不是太重要,但它的授课老师是校长。

除了丹旸,她一直在跟林君卿插科打诨,显然昂热管不住她。

“而劝说公孙述自立为帝,乃至于定下‘龙兴’这一年号的,却是他的臣子,李熊——传说中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李熊劝他说‘方今四海波荡,匹夫横议。将军割据千里,地什汤、武,若奋威德以投天隙,霸王之业成矣。宜改名号,以镇百姓。’”

“据《汉书》记载,公孙述‘会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刻其掌,文曰‘公孙帝’’。不仅如此,他还梦到了一句谶言‘八厶子系,十二为期。’‘八厶’,合起来就是汉字的‘公’,‘子系’是子孙的意思,‘十二为期’代表着公孙述只能为帝十二年,这在中国的谶术中是个凶兆。”

“现在看来,应该是李熊,或者说诺顿使用某种言灵影响了他。公孙述果然在龙兴十二年死于汉光武帝刘秀之手。”

“而李熊,虽然当过大司徒这样重要的官员,但他的结局却并不为人所知。”

“实际上并不是不为人所知哦,”丹旸对着林君卿小声说道,“起码我就知道。”

看着自家老姐一脸“快问我”的表情,林君卿选择性的无视了她。

“请问校长,身为龙的诺顿怎么会甘心当一个人类的臣子?更何况他还不是一般的龙,而是位尊贵的龙王。”教室中有人出声问道。

“这也正是那段历史中最大的谜团之一,不过,或许今天就能得出结论了,”昂热抬眼,看向了林君卿身旁的人,“左相,能麻烦您为我们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教书育人啊,这事其实是小右的强项,她以前开过学堂来着,”左相站了起来,“不过说到诺顿,的确是我的话比较有说服力。”

“从哪讲起呢……”

那段历史古老,遥远而又寂寞。像是三九寒冬雪后的松枝,干枯而脆弱,仅仅维系在几个人的记忆中。时如流水,世事已逝。而现如今,往事又随着左相的讲述重现于世间,历史的画卷在言语间缓缓地展现。

一月中旬,临近年关,往日里奔腾不息的长江也安静了下来,枯水期的河床裸露在空气里,本应太平的日子现如今却不大太平。

炽烈的光映红了一切,但那不是温暖的阳光。直冲天际的烈焰中,整座城市都在哭泣。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白羽从天而降,城楼上,一块巨大的牌匾碎裂开来,歪歪斜斜地挂在城墙上,牌匾翻转着坠落在地,橙色的火焰舔舐着其上的“白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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