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手(2 / 2)

那长剑刹时刺空,他四肢同时做为,前面一手前伸按住那长剑剑柄,后面双脚向后急蹬,刚好蹬在那精壮汉子的打出的双拳之上,同时另一只手顺势向前猛击一拳。

这一拳不仅有他自身的力道,更叠加了身后精壮汉子双拳的力道,一拳“嘭”的一声,击中那持剑胖子的肩膀。

那胖子“呵”的一声,飞身便倒,桐林欲夺其剑,那胖子却是握剑甚牢,桐林只好放手,紧跟着单脚向下一擎,落地转身,盯着着身后的精壮汉子,凝神戒备。

从他腾空跃起,一字横呈,到最后落地转身,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看得在场的所有人尽皆骇然,那站在一旁的疮疤脸更是张大了嘴巴,又赶紧合上。

只有那远处依旧喝酒吃肉的魁梧大汉,高昂地叫了一声:“好!”惹得众人怒目而视,他也不在意,兀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持剑的胖子倒地之后,即刻也就起身,此时脸现痛苦之色,左手肩膀已然骨折脱臼,但右手持剑,仍有一战之力,那精壮汉子却不来管他,虎叫一声,向桐林扑去。

只见他拳风刺耳,招式势大力沉,下盘稳打稳扎,步步为营,观战众人却已看出,他出招力求稳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竟是将桐林这半大小子视为了生平大敌。

桐林见他来势凶猛,也是见招拆招,以力碰力,两人拳来腿往,砰砰砰砰越打越快,从中厅打到外延,又从外延打回中厅,厅中座椅已是倒塌一片,转眼间二人交手已不下百招。

那精壮汉子越打越是心惊,他已连换数套精湛拳法,皆被桐林以平平无奇的招式接下,而桐林自始至终都未向他使用过任何杀招。

旁观众人见桐林一个半大小子,看起来还有些瘦弱,居然在力量上不输于对方,都觉得匪夷所思。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小子所用拳法腿法尽为基础,但一招一式都尽显其真义,这些常见的基础招式,被其组合运用之巧妙合理,众人都觉得赏心悦目,心中皆为之叹服。

更有人暗自观察揣摩,原来基础招式还能这般用法。

然而此时的桐林却是心中空灵,眼中除了对方的拳脚,便再无它物,完全沉浸在力量的碰撞,和招式的拆解中。

他初时与人对敌,那基础拳法还有些滞涩生硬,如今却是越打越顺手拈来,招式与招式随心衔接也是越发流畅,直如遇山开路,过河搭桥,真有心怀大畅之感。

又堪堪交手五十来招,那精壮汉子已面现焦急之色,此时心中已是通明,眼前这小子凭一己之力怕是无法拿下,于是暗中向那持剑在旁的胖子使一眼色。

那胖子会意,缓步绕到桐林身后,看准机会,恶狠狠地便是一剑凌厉刺出。

更在与此同时,一只瓷碗带着犹如流星般的威势,突然砸向桐林,竟是那一直坐着未曾出手的老者,也在这时突然出手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毫无征兆的一瞬间,桐林竟突然面对三面夹攻。

他见那瓷碗的威势,自己万不可挡,于是当机立断,拼着身受了那精壮汉子两拳,向前急踏一步,几乎与那汉子鼻尖对着鼻尖。

刚踏出这一步,瓷碗便从脑后呼啸而过,他脑袋用力一顶,额头狠狠地撞向精壮汉子的鼻子,然后蓦地转身,一掌拍向那凌厉的剑尖,长剑透掌而过,刺进他的肩胛骨,他另一掌顺势拍出,狠狠地击中那胖子的胸口。

那胖子长剑脱手,再次飞身倒地,这一次却是起不来了,已然口吐鲜血,胸口下陷。

这一切说得繁乱复杂,其实只发生在那老者掷出瓷碗的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后,那胖子倒地不起,生死未知,那精壮汉子头冒金星,口鼻流血。

而桐林则肩膀中剑,手掌洞穿,口角流血,还断了两根肋骨。

他强忍痛苦,慢慢抽出洞穿手掌又刺中肩胛的长剑,长剑滴血,他兀自握在手中,愤然地看向不远处依旧默然端坐的老者。

那老者见自己亲自出手,竟也未能建功,心道此子殊不简单,然今日之事已不可为,转头对那疮疤脸说道:“邹帮主盛情,老夫却是无福,此间之事还请另做打算。”

那疮疤脸正欲再说什么,却被老者挥手打断,只见他站起转身,对着二楼大厅的窗外高声说道:“卢大掌门驾临,你我已是阔别经久,何不现身相见?”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皆是一惊,然后又觉恍然,难道这老者突然出手,皆是因为窗外来人?此间之事看来已生变故。

那疮疤脸更是微感慌乱,但是稍微一凛,心想自己严格按师兄之策行事,自己并未同门相残,所带之人也未曾出手,便稍稍镇定下来。

桐林听闻此话也是微感意外,他拜入三玄门四年有余,还未曾真正见过掌门人。

大厅中一阵安静,只过得片刻,那窗外转出一个人来,只见来人一身青布道袍,腰悬长剑,满头银发,身材高大,气度非凡,正是三玄门如今的掌门人卢知行。

他微一跨步,自窗台落下,入得厅来,趋步向前,却不是走向那说话的老者,而是走到那复姓令狐的魁梧大汉和他同伴身旁,微微欠身,双手作揖,客气地说道:“让两位见笑了!”

那魁梧大汉已经停止了喝酒,倒是一直虎目闪烁,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桐林,他同伴依旧闭目养神,二人听到卢知行的话语,也不撘话,只是略微点头。

此番作为让大厅众人又是一惊,都道此二人是谁?连三玄掌门人也要这般拘礼相待,而他二人只是微微点头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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