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流氓头子？（2 / 2）

“有什么不正常么？他们打你了？”林越风问得很认真。

季静想起了雪瑛那一耳光，她回答：“没有。”

“但是那照片明明是你自己放进去的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季静开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留情面地质问起来。

林越风最讨厌别人质问他，他也从来不跟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别人不理解是因为他们太蠢，他没必要跟蠢货浪费口舌。他一直觉得季静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唯一理由。现在她也有点像个蠢货了。在国外的时间，他总是会想起季静，画面都是美好的。他的回忆还停留在那晚他们以诗明志的浪漫时刻，这是他人生中很少有的温馨画面。他偶尔体会到人类之间的情感关怀还是跟年幼时的子女们在一起的时候。但那只是偶尔，他必须做一个严厉的父亲。他的儿子们未来即将面临的都是残酷的斗争，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中间地带，他必须从小就让他们学会在丛林中如何生存和发展。

他是真的没有把将季静关起来半天当成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让季静替他背个黑锅也是情势使然。他确信林致清能够领会他的意思，不会为难她，而且只关了不到一天就放了，这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她兴师问罪？按照林越风的逻辑，像季静这种性格带有一些狡黠、求知欲和好奇心又很强烈的人，倒是应该很感兴趣地跟他打听打听那个地方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在这里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咆哮。

“配合我的工作是你分内的事情！”作为一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林越风随意拔高、上纲上线的能力很强。

“保安持枪，私设地下刑讯室，私自扣押人质，限制公民人身自由，这都是法律不允许的事情，你们外国人还整天口口声声人权人权的，你们才是打着维护人权的旗号欺世盗名的骗子！”季静的一席声讨无意中戳中了林越风的秘密。

林越风有点被激怒了，他把身体往后一靠，一脸“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表情，“犯法是吧？那你怎么不去你们的公安局告我啊？不敢是吧？你怕死是吧？有种你现在就去。来，我把电话给你，你现在就打110！让警察来抓我。打呀！”林越风一巴掌把手机拍到了季静的面前，用力过猛，把手机屏幕都拍碎了，把季静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林越风要动手打她。

“你、你就是个流氓头子！坏事干多了会遭报应的！”季静内心慌得一批，就是嘴上还不想服软，但是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国外的事情进行的并没有像林越风事先预料的那么快、那么顺利，中间出了点小状况，他有点心烦。被季静胡乱的一搅和，他的嘴也不受理智地控制了：“你一个私生女跟我谈报应？你有这个功夫还是去问问你父母你是怎么来的吧！”

说出去的话如果能收回来，林越风说完就想撤回了。这句话里藏有不该说出口的秘密，还有他不该这么残忍和冷酷地去刺痛一个女孩的自尊，侮辱她的出身，尤其是这个女孩还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是，我是不像你有个好爸好妈，不仅一出生就给你那么多钱，还把你教的这么好！把你教的连老婆出轨就只会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们俩都准确无误地戳中了对方心里最痛的地方。季静怎么也想不到林越风的出身与众不同，根本没有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也从来没有体验过父母亲情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最忌讳这个话题。而季静则以为他最后的愤怒来自于关于老婆出轨的那句话。

林越风脸色难看得吓人，他用手指着季静，用最狠的语气说：“你马上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季静跑回自己的座位，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继续工作。林越风在办公室里长叹，他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跟一个20多岁的黄毛丫头置气，而且还打起了无用的口水仗，他可是指挥千军万马、让大地血肉横飞的那个人啊。他分明可以一句话就让她从此从公司里滚蛋，为什么非要留在身边挑战自己的底线。

让她回林致清那里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或者干脆炒她的鱿鱼。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却让他无比的纠结。最后他竟然还是难以割舍。他继续埋头在他的工作之中，用对理想和野心的不懈追求去忘掉爱情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