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学(1 / 2)

校马场,看客已散。仅有云家、欧阳家和夫子一行人还在交谈。

早已有人去云家报了喜讯,府内众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云阳看到了远远站在夫子身后的欧阳珊,两人深情对望,未发一言。

“要不是少夫人赶去鸿儒斋告诉老夫,老夫还被蒙在鼓里。”韩夫子略有指责之意。

“也是事发突然,也不敢给夫子添麻烦。”云飞扬心中更是感激。

“既然此间事了,我这就回去了。事不宜迟,我看你们明日就将小云天和伴生之物送来鸿儒斋。云家的安全,老夫不会不管。”

言毕,韩夫子自袖中掏出三支玉符交给云飞扬,“这是鸿儒斋的信令,紧急时捏碎,老夫自会前来。”

“伯年,你于云家布下几处阵法,以防万一。”

“是,夫子。”

旁边欧阳裕邦看着眼含泪光却面容坚毅的女儿,传音道,“苦着珊儿你了!”

“爹,谢谢你向大哥二哥求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欧阳珊走上前去,向欧阳裕邦屈膝一礼。

“我这也只是聊胜于无,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多亏你找到韩夫子。”

“爹,昨夜我好怕……”

“别怕,有爹在。欧阳家拼了老本,也要护你周全。”欧阳突然想把女儿拢在怀里。

云阳等人送别了夫子,又与欧阳裕邦寒暄几句,也是感谢欧阳家的支持。稍后欧阳裕邦等也告辞而去,临走时叮嘱过两天务必回娘家看看。

欧阳珊目送爹离去,这才走近云阳,怔怔看着云阳脸庞,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云阳怀里,双肩抽泣,眼泪决堤。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分不清谁在呜咽。

是夜,胡光文轻装简从,一行数人来到了城中总督府。

总督府门前石狮对峙,威严肃穆。正打瞌睡的几个卫兵一听来人是新任总督,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跑进去禀报。

离任总督陈启博五十多岁,早早睡了。这家里妻妾家财早让亲卫护送到了襄州,夜晚降临,格外冷落。

听到卫兵的禀报,他急忙惊起,披一件长衫,即来到前厅。就看到一袭黑衫的胡光文带一名老仆,面带笑容、正跟着一个卫兵走过来。

“启博兄,别来无恙!”

“光文贤弟,怎么来也不提前告知。我这黄粱梦中惊坐起,失礼失礼!”陈启博笑道。

二人在前厅坐下,不多时就有卫兵送上来果蔬茶点。

“光文贤弟,你这深夜到访,怕不是要摸黑就任吧?”陈启博打趣,“来来来,先吃点瓜果。”说着递过一碟切好的香梨。

“叨扰启博兄了!小弟正有此意,只因白日堂而皇之,怕动静太大,惊扰了百姓。”胡光文接过,取了一片梨放入口中,将果碟放下。

“光文贤弟爱民如子,佩服佩服。”

“那倒也不是。素闻湖州势力纵横,我这人最怕迎来送往的场面,所以不如躲着一点。”

“光文贤弟说的不错,想必有所耳闻。这湖州的势力,干系遍布朝野江湖。老哥我在这里待了十年,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谋了一个襄州的差事,就想安稳一点点。”

陈启博任湖州总督十年,开始的确战战兢兢。但很快他就摸清了门道,风生水起。人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陈启博十年总督,暗中勾连几大家族,敛财不下百万。他用五十万两白银在朝歌打点,谋下襄州总督的职位,美其名曰轮值自律,实则是安全起见、换一个地方继续搜刮。

“的确。湖州人丁兴旺,粮资充沛,地处九州通衢之地,自然备受瞩目。也想听听启博兄意见,我当如何?才能不负圣恩。”

“贤弟言重了。本地势力,高、王、欧阳此为三甲之列,后有云、李、马、何等,实力也非同小可。各家均有家兵,少则百余,多者上千。各家营生,覆盖湖州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影响更是辐射九州。要知道咱这总督府内所辖兵丁之数,也不过三千。当然,这不算城外三万龙骑军。”

“不过,湖州盗匪猖獗。洪湖水寇盘踞百年,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又有鸡鸣山、大青山、黄仙咀等山贼肆无忌惮,横行无忌,前些日子十万官银被劫,经调查即是鸡鸣山贼寇所为。老哥我在任十年,剿匪十年,身心俱疲啊!贤弟在西南颇有建树,威名赫赫,或可以为湖州百姓平定匪患,护一方平安。”

“老哥过誉了,这湖州不比西南,着实是头疼的紧。也亏得启博兄日夜操劳。”

二人寒暄过后,陈启博便取了印信、虎符与官文,与胡光文做了交接。安排胡光文与随扈在侧厢住下后,陈启博略松了口气,回屋继续神游梦乡。

此时,云家栋梁均聚于议事厅。

李新良已送医,济世堂大长老说他丹田损毁,再无武道可能。但终于是捡回来一条命,也是不幸之中万幸。那柄寒霜剑仿佛在李新良手里生了根,无论使用了何种方法,都无法取下。众人只好将寒霜剑套上剑鞘,一并放在病床之上。

由于听说有人是金丹自爆后活下来的,整个医馆轰动,甚至惊动了远近的大小医馆,当时竟将济世堂挤了一个水泄不通。

“新良的伤,我们还是要多想办法。”云飞扬沉声道。

“爹,既然我的伤能医好,李长老的伤也一定能。稍后我便去药仙谷求取固元丹。”云阳看着云飞扬。

“好,明日云天入学后,你便前往药仙谷,稍后我修书一封。”

“今日我云家劫后余生,不仅仰仗我云家栋梁奋不顾身,更加感激韩夫子仗义执言。”

“是啊,若韩夫子不来,我们还要苦斗几场,死伤在所难免。鸿儒斋又给信令,又布阵法,于我云家大恩,如同再造啊。”

“是啊!我等应备重礼,前往鸿儒斋登门致谢。”

“要不是少夫人,鸿儒斋也不能及时赶来,少夫人也是于我云家有大恩大德!”

“是啊!明日大家去少族长院里,叩谢少夫人!”

“归根结底,还是少族长生了一个绝世天才,能被鸿儒斋收作真传弟子,竟让数十年不问世事的韩夫子大动干戈。泽被全族,真的是我云家之福!”

云阳红着脸对众人拱手,谦然言愧,而心中其实欣喜异常。他感慨身边陪伴有云天和欧阳珊这两位他最亲最亲的亲人,究竟有多么的幸运!而云家,亦何其幸!

云飞扬自然也是庆幸,不过欣喜之余,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诸位,大家想过没有,为何新良在自爆金丹之后,仍有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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