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往事一幕幕(2 / 2)

俩人都依依不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缓缓走下车。回头盯着诗情。摇了摇手。诉说再见。

车已经驶离…韩建业心有戚戚……

拿出了背篓卷好的煎饼,喝着罐头瓶装的带冰碴儿的水。就这么就着吃了个午饭。

找准方向,就开始向家里走去。

道上积雪挺厚的。风一刮。雪面子只呛脸。压了压狗皮帽子。向前一步一步的走着。

有些地方雪没冻实成。一脚就踩下去。小腿肚子都能没了(mò)。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家走。

本来1个多点(钟头)的路程,硬是走了3小时也没到。

这寒冬腊月的。气温下降的更厉害。天黑的也早。要不趁天亮进屯子。整不好就得冻死外面。就算能过夜。野外也是危机四伏。这年头的东北。别说有狼出现。就是出个熊瞎子(黑熊)、老虎崽子(猞猁)也说不定。

心里想着有点突突。脚下也加足了马力。向前推进。

有时候人要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这心里揣着事儿向前走。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就奔东胜那边走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个茬的了(天变黑没有完全黑)。完了啊。这走麻搭山(迷路)了。从东胜回青岭岗估计得2小时了。还得说脚快的。只能踩大雪壳子往回奔了。气温越来越低。吃的也没有了。又累又饿。又饥又渴。

罐头瓶子里水也喝光了。不喝光怕冻炸了。

得找个背风的地方,点个火。化点雪水烧热了喝。幸好出来时候背了罐头瓶子。把盖子拧下来。装点雪。点燃了四处寻摸的树枝子。雪地里扣了点明子。架火堆里就烧上了水。这家伙事儿太小。一边烤火,一边烧水。喝了七八遍。才喝了饱。又烧了十来回。把罐头瓶子灌满了。这年头可没有空调取暖。只能罐头瓶子灌热水当作热水袋。揣进胸口。一丝温热也是传到体内。顿时间也就不觉得冷了。

天越来越黑。背篓里装了半下子明子。踩着雪壳子向家里走去。明子点燃就是天然的火把。寒冷的夜空里就这一抹光亮。

走了十几分钟,就得换个明子。不然火把就灭了。再点燃也是浪费时间。洋火(火柴)也没剩几根了。还是保险起见。没着完就点着。

路也不平。其实哪有路啊。说是穿山越岭那也不为过。都是从林子里穿过。遇到个大坡。雪又被窝在阴坡。那是相当难走了。

好在是阴坡的雪冻的瓷实。侵刀挖个洞,就爬上去了。到了阳坡那没招了。雪不硬。只能人躺下滑下去,点要是背(运气不好),那就撞树上。多亏是冬天穿的厚。撞一下也就是疼一会。最多有点淤青。轻易不会骨折。

走走停停。胸口的热水也不热了。

缓缓背靠着桦树桩子。又煮了点水喝。饥寒交迫之中。几口热水那也是救了命的。

又捡了点明子。点起火把又向前走去。不赶紧走不行啊。家里看天黑了还没到家。估计担心死了。竟管知道回家少不了一顿胖揍。一顿啰嗦。那也得紧赶慢赶的往回走。

路程过半。黑夜静悄悄的。只剩下粗粗的喘气声和雪壳子上的脚步声。鞋已经湿了。脚温度一高。雪盖上面。不化是不可能的了。

这年头大冬天是真遭罪的很。一般屯子里的人都没事不外出。搁家里猫冬。大炕一烧。屋里热乎的。谁也不愿意没事往外跑。死冷寒天的。

前面要路过的地方还是有点凶名的。野狼领。一听这地名。就知道经常有狼群出没的地方。

心里寻思着。脚下可没慢半点儿。沿着山脊向前走去。

月光倒是挺敞亮。明子火把照不到的地方。也能勉强辨认个方向。

快步向前奔走。离家也不算远了。踩着雪壳子飞奔而去。心头倒是有点火热,盼望着到家吃一口热乎饭。

野狼领这边的树还挺密。树枝子划在身上脸上也是生疼。

忽然。脚下一栽,人就顺着阴坡滚了下去。雪被带起了一片……

说点背吧。脑袋直接就撞在树上。要说幸运呢。人就当瞬间懵了一下。敲了敲脑袋。好像没啥大事。

揉了揉脑袋。拍了拍身上屁股上的雪。背篓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了几乎从不离手的侵刀。明子也早就熄了。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正要站起来往回走。远处几点绿光。缓缓而动。

头皮瞬间炸起。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跟师傅进山打猎也不是一年两年。搭眼一看就知道:“糟了。碰着狼了。”

作为小有名气的猎人。韩建业那也是杀过狼、打过熊的。当然那是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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