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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见白素素的尸体了吗?”朗阅然想起。

容白舒他们是从外面进来的,如果白素素的尸体在这条通道,那他们应该看见。

“没。”容白舒摇头,“怎么了。”

“那个红衣女鬼是白素素……”林梓安快速把之前从朗阅然那里知道的事讲了一遍。

“她?”容白舒同样非常惊讶,他一直以为那女鬼肯定是徐嘉嘉。

“你有看见赖玉华吗?”林梓安有些忧心,如果赖玉华也死了,那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没。”容白舒摇头,跑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赖玉华。

无人说话,一群人只麻木地向前迈步。

从后半夜开始他们就一直处于逃命状态,到现在为止都已经五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但他们却不敢停下休息,因为谁也不知道山洞中下一刻会出现什么。

之前被朗阅然锤趴下的那两只鬼说不定已经追来。

四十多分钟后,就在几人每往前迈一步脚心就传来一阵钻心疼痛时,前方的山洞总算迎来拐角。

他们回到洞口附近。

从之前杨逸健指给他们看的那个岔口出来后,几人再次加速,快速向着洞外而去。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前方看见亮光。

天已经亮起。

山洞口的裂缝狭长,阳光无法直接照射进来,但仅是那些许余光,依然足以让几人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几人立刻向着裂缝而去。

“咔……”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传来,容白舒几人回头。

一直挂在朗阅然背上的杨琪掉落,他似乎不喜欢阳光。

朗阅然回头,弯腰,拉起他一只脚拖着他就向着裂缝走去,杨琪要乖乖的。

002.

来到外面,几人都长长吐出一口气。

所有人都狼狈不堪,除去汗水伤口泥土,楚青钰弄在他们身上的血最是骇人,特别是容白舒,他整个人都通红。

互相打量完,几人都看向营地那边。

营地中的火已经熄灭,现在只剩一堆灰烬。

营地中有人,赖玉华、杨逸健还有张来运。

看见赖玉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见张来运,容白舒和林梓安眉头立刻皱起,特别是容白舒。

张来运本来可以提醒一句让他们也跑,但他没那么做而是保持沉默,多少有想让他们拖住那两只鬼的意思。

无人说话,几人回去营地。

赖玉华几人早就注意到他们,杨逸健第一时间向着萧云芸跑来,靠近后立刻嘘寒问暖,“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短时间经历太多,萧云芸根本没力气说话,只在确认杨逸健问题不大后苦笑着往前走。

回到营地,容白舒把楚青钰放下。

“他没事……”张来运赶紧上前帮忙,试图缓和关系。

容白舒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让。

林梓安上前帮忙。

两人把楚青钰放下后,又替他检查了下伤口。

因为失血过多,楚青钰脸白得和死人差不多。

伤口并不平整还在流血,哪怕主动脉已经收缩,能不能熬过剩下的三天依然是问题。

一旁,朗阅然也把杨琪放下。

出来山洞后,杨琪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

在山洞中时,他明明已经死了却总给人一种他好像随时都会动起来的错觉,出来之后那种感觉完全不见,他身上也多出好些之前根本没看见的尸斑。

“我去准备柴禾。”林梓安向着一旁的篝火堆而去,那边还放着很多柴禾。

为了防止夜里失火,之前他们把篝火堆放在了远离帐篷的地方。

朗阅然拖着杨琪过去。

萧云芸本来在杨逸健地搀扶下都坐下,见状又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坐着,我去帮忙就好。”杨逸健心疼。

萧云芸摇摇头。

杨逸健见状,只得跟着忙。

折腾一夜,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勉强用柴禾堆出一个木床后,朗阅然把杨琪放了上去。

时值夏末秋初,柴禾本就干燥,火很快烧起来。

萧云芸几人没敢在旁边看太久,火燃起来后就走开,朗阅然几人则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确定杨琪被烧着。

空气中是香得令人恶心的烤肉味和呲呲的油花声。

副本并没结束,朗阅然几人并不意外。

重新回到楚青钰身旁,朗阅然看向赖玉华,“你和白素素是怎么回事?”

并没参与焚烧杨琪,而是抱着膝盖失神地坐在地上的赖玉华闻言,身体轻颤了下,她猛然抬头。

她身上都是泥土树叶,脸颊还被树枝刮出一条血口,整个人狼狈不堪,一双眼更是充血。

“红衣女鬼不是徐嘉嘉而是白素素。”朗阅然道。

“不可能。”

“徐嘉嘉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她也变成了鬼。”朗阅然道。

赖玉华听见那个“鬼”字,眼中有恐惧一闪而过。

“到底怎么回事?”朗阅然问。

赖玉华不说话,只白着脸缩成一团。

“玉华……”萧云芸声音沙哑,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六个人从大学时就认识,到现在都已经六年,中间不是没吵过,但最终都走了下来,甚至杨琪她都放下。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经历这样荒唐的事。

赖玉华不为所动。

“你想死你就继续瞒着。”容白舒冷冷开口,太阳都已经出来,距离天黑也没几个小时了。

赖玉华呼吸一滞,昨夜的恐惧再次铺天盖地袭来。

昨夜他们在树林中分散开后,她就一直躲在树林里。

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还有风拂过,那让她神经一直紧绷着,好几次她都被风声吓得逃跑然后又在逃跑中摔倒……

那是她度过的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赖玉华眼中有犹豫不安一闪而过,她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试图用这种方式获得安全感,但那毫无意义。

“赖玉华?”杨逸健脸色也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山洞里和她走散了……”赖玉华声音中带着哭腔。

“白素素说你最近总是和她吵架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那相机。”朗阅然问。

赖玉华身体轻颤。

她再次沉默。

“玉华……”萧云芸上前,试图牵赖玉华的手,但赖玉华没搭理。

赖玉华埋首在膝盖间,出口的话闷声闷气有些模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但自从她开始开公司后就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她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什么事她都会先和我商量再做决定,我有事也会告诉她问问她的意见。但现在我说的话她根本不听,很多事我明明说了不可以她还非要那样。”

“她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

“我那相机是我毕业之后用工资买的第一个物件,足足三万多,我一直很喜欢。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心痛,但现在却能眼都不眨一下说还给我……”

赖玉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也让她的话更加听不清。

不过听着她那陆陆续续像是解释又像是抱怨的话,朗阅然几人倒是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肯定不像赖玉华说得那么简单。

赖玉华自己或许没察觉,但他们却都听出来。

白素素日子越过越好,赖玉华并不是那么高兴。

赖玉华喜欢的白素素是那个家庭条件远差于她,甚至因此自卑内向凡事都要问她意见的白素素,而不是有所成就未来光明性格开朗自信的白素素。

赖玉华未必不盼着白素素好,她对白素素的友谊也是真的,但那份好却存在阈值。

白素素可以变好,却不能比她更好。

白素素摔了相机赖玉华之所以那么生气,并不是因为那相机对赖玉华来说意义非凡,而是因为那相机价值三万块。

那是原本的白素素轻易拿不出,甚至可能把她逼进死路的巨额财产,现在白素素却说还就还,甚至不以为然。

说到后面,赖玉华直接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萧云芸心情复杂间还是上前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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