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梦中惊醒(1 / 2)
丹青苑中,唯一不曾有这病状却也十分怪异的,便是苏临。
自他奉命作画后,他的脾气更加乖戾不定。几乎整日都躲在画室内,也不许别人靠近他的院子。府中人对于苏临的脾气倒也见怪不怪,自然无人去触他的霉头。
直到府中有位胆子较大的画师,那日为了请教画技敲开了那扇始终紧闭的房门,却是慌里慌张地离开。
据那画师所说,苏临的画室狭小逼仄,屋子朝北光线也不好,即使是这样他白日也不肯点灯,刚踏进去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了深山中阴森的林间。
但更令他觉得恐怖的不仅是苏临画室中的怪异氛围,而是他突然闯进时苏临望向他的视线,幽深诡异,看得他怵得慌。而他也无意看见了苏临所画的那悼念画像中的一角,是一个无脸的姑娘被凌虐致死的悲惨模样,画的栩栩如生。
那一瞬间,那画师望着眼下的一切竟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恐惧,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听闻整晚莫名都睡不着觉,隔了一日人就死了。
原本这些事该禀告贾训,可偏偏日日被迟皆晏缠着在府外玩乐,自是没时间管府内之事。
三灵天宗忌日将近,府中也没人敢以丹青苑这些怪事惹得他不快。
因此,有人就拜托了从镇灵宗来的那位女弟子万俟年去探探情况,这些事也是云隅从万俟年的口中得知的......
自那晚之后,苏临拒绝再见她,她调查花台之死的真相在府中处处受阻,也只得拜托万俟年从中协助。
“正如云姐姐你所言,这个苏临就是古怪。丹青苑有股我也难以探尽的邪祟之气。我打算今夜去趟苏临的画室内,若是这等邪气仍是探不清根源——”
万俟年郑重其事道:“——这等程度,许是要通知宗门了。”
云隅托着下巴啃完了膳房给迟皆晏备下的最后一块樱桃煎,问道:“你就一个人去?”
万俟年听出万俟年画外之意,解释道:“探看下情况,我一人足矣。再说迟师兄近日在外与那贾训周旋,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他。”
云隅对此很难评价。低情商——吃喝嫖赌。高情商——周旋。
那老怪明显属于前者。
那日,她迷迷瞪瞪在兰园门外睡了一夜,重度落枕。
结果一大早还被那老怪拉着出了丹木府,带到了宁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若是在万俟年面前,迟皆晏还能装模做样一下,在她面前是一点儿都不带藏的。
“真真儿是好俊的一位公子,快里边请。”
迟皆晏被花团锦簇的娇艳身影围住往楼中推,面上却是如沐清风,腰间沉甸甸的银子往老鸨处一投,声音干脆明亮:“去最贵的厢房。”
蠹虫,镇灵宗的蠹虫。她辛苦建起的宗门,名声迟早就得这么被搞臭了。
见身后的云隅歪着脖子,面上铁青的模样,迟皆晏笑得更欢了,饮过身旁姑娘递过来的甜酒,也不顾老鸨的阻拦,朝着云隅温柔的招手:“过来。”
见云隅半天不曾动弹,迟皆晏挑眉,用玉扇挡开拥上来的身影,径直把歪着脖子的她拎进了楼内。
厢房内,云隅坐在迟皆晏身边,一边安安静静地剥着橘子吃,一边看着迟皆晏对着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姑娘连连摇头。
他朝着老鸨又抛去一锭金子,有些不满:“不是说了,要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上来的几位,哪个不是顶尖的美人,反倒是他身旁坐着的那位歪脖子姑娘...
这公子审美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