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暂别（2 / 2）

穿好衣服，简单地梳理一下头发，毫不意外地发现脸侧的一缕头发变成了金色，在一头黑色的长发中，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那一束光。

它提醒着枫辰与陈若麦之间的承诺，也宣告着数年梦境的结束。

一日微雨，枫辰披了件蓑衣戴了顶斗笠，又去那小溪边垂钓。

水汽氤氲，远山近树，皆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之中，恍若置身仙境。枫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换钱而钓鱼，也把钓鱼当作一种爱好。

微风拂过，细雨如丝，洒落在湖面上，激起点点涟漪。在这种环境中最能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一位同样披着蓑衣的老人走过来在枫辰旁边坐下，支起鱼竿，呵呵笑道：“当年你我一起钓鱼，如今我须发皆白，你却青丝依旧，你是那长生不老仙么？”

“不是，”枫辰很认真地回答，“无论长短，任谁的寿命都有尽头，没有例外。”

老人拂了拂长长的胡子，凄然一笑：“你又何必这般诓骗我，我也有几十年没来钓鱼了，这些年我拜入了道门，去追寻长生，却苦寻不得，而今垂垂暮老，本来已经再也不敢妄想这世上存在长生，却在今日再次遇见了你。”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命里无这长生福，也自知修为太浅只能御剑去凡人面前装个高人。只是还有一事，我那白月观在这山的东侧，虽然香火稀少，也没有道童，但毕竟是我半生的积蓄才盖起来的，我实在不忍心它就此荒废，不知日后可否仰仗你照看一二？”

“好。”枫辰答应道。

接下来许久都无人说话，老人的鱼线被剧烈地扯动着，老人却毫无动作。

枫辰叹息一声，向旁边看去，老人已经羽化而去。

今日他才发觉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他已经是一个老叟了，只是一成不变的外表让他忽略了这个事实。

十八岁与陈若麦道别，如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尝试了数次往天穹之上去探索，但是冥冥之中总是会有一种力量阻拦着他，想必就是陈若麦所说的世界的禁锢了。

白月山上白月观，在山的东侧，刚好朝向赤英城的方向。枫辰依照老道的遗愿搬来了这里，每日洒扫一二，又找了些老道留下的书籍自己学习。

老道留下的书籍里面除了一些哲理，还记录了不少的简单法术，诸如御剑这种道家子弟常见的技能。

人类的法术和神明的神力本就是同源，都是凝聚天地灵气而得，只不过是神力要更为精纯。如今枫辰学了些老道的那些法术，倒还真的有点像个道士了。

偶尔有人来白月观祈愿，枫辰便听了他们的愿望再悄悄地予以他们些许祝福。

枫辰是武神而不是福神，并不能予以人们获得荣华富贵或是长命百岁的祝福，却还是能够让人们在短期内平安顺遂。

久而久之，赤英城里也传出了白月观祈愿十分灵验的说法。

白月观香火愈加鼎盛，也吸引了一些人来这里出家为道。枫辰只得极力避免在人前露面，免得更多人跟那个老道一样发现自己的异常。

每日巡视赤英境内除魔，在屋内看书学习，偶尔和夜晦一起出游。

本来以为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平静的日常，没想到那日一只小小的白鸽飞来了他的窗前，口吐人言：

“小家伙，你想不想知道，陈若麦口中那‘莫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人？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