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抢半个馍（2 / 2）

老人长舒一口气，蜷缩的身躯，放松开来。

齐峰和清欢相视一笑，也长舒了口气。

许久老人缓缓坐起来，看着齐峰和清欢满含热泪地拜倒在地说“谢谢两位恩人啊！”

齐峰扶着老人胳膊说“您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老人抬起头看看清欢又看看齐峰，摸了摸怀里的馍说“两位恩人，我这个饼是今天从前街那里赊回来的，走在路上我实在忍不住，吃了一小口，太饿了。我没忍住又吃了一大口，走的急给噎在嗓子眼了，我本想着支撑着回家喝水，可是噎的太难受躺倒在这里了，这半个馍我实在不能给你们，我家里还有小孙子张嘴等着呢。你们要不还是打死我吧，你们是好人帮我把馍带到前面拐弯处，第三个门里面。”

齐峰和清欢纳闷了，我们是看起来很饿吗，竟让人误会成我们要抢他的半个馍。再说了，昨天还在宏伟的宅子里吃九十九道菜，今天沦落到要抢老人半个馍了吗？不过这也让人想不通，这老人家里得是多穷，一个馍还得赊回来。

清欢递一个眼神过去，齐峰立刻心领神会说“老伯，我们送你回去，放心我们吃过了，我们不吃馍。”

老人在齐峰的搀扶下站起来往前走，表情总感觉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

转了个弯，走到老人说的第三个房子，看房子也不是那么破败。推开门进去，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衣服裤子还短了一截看样子是身体长了，衣服却没有变。

他也不管齐峰和清欢冲到老人怀里，吧唧吧唧眨着眼睛，老人从怀里拿出那半个馍，男孩拿着馍，眼睛里一下有了光，一下塞到嘴里。

“慢慢吃，喝着水吃啊。给你姐姐留一点。”

男孩显是饿极了，拿着馍边吃边冲到里屋。

“他还有个姐姐?”清欢问道

“是的，或许过几天就不是他姐姐了”老人说着声音中竟带了哭腔。

“此话怎讲”这可是把她们俩给听懵了。“家里没吃的，要么就活生生一家子饿死，要么……要么就送自己家的孩子去萃英坊”老人眼里雾着泪花说。

“萃英坊又是什么地方？她的姐姐现在？”清欢疑惑着问。

“她娃年纪大了，身上没件像样的衣服，也不便出来走动，走动的多了饿的快，就屋里躺着呢。”

天哪，这是什么话，什么逻辑简直震惊了齐峰和清欢的认知。清欢说：“我能进屋里看看吗？”

老人点点头，清欢进去果真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躺在破旧的床上，盖着满是窟窿洞洞掉着棉花的被子。

姑娘见人进来了，有些羞涩的看过来，见是一个锦衣罗裙的美丽姐姐姐，一下子看得呆了。

她可能躺在床上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能穿这么一身美美的衣服，死也值了。可是她不能死，不是他的家人有多么狠心，要用她去换吃的，实在是家里太穷了。

女孩枯黄的脸上，流出羡慕，渐渐转而失望。

她深深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敢再去看清欢一眼，清欢也看出了女孩的心事。

轻轻笑着走到床边说：“今天天气太热了，我穿的有点厚，这件外衣我就不穿了。说着清欢脱了外面的衫子搭在床边。”不过这也不影响清欢的穿着，外面的衫子只是个搭配。

女孩听清欢这么说，抬起头来看着搭在床边的外衫，清欢点点头，女孩扑棱着眼睛，表情有点高兴又有点疑惑总之是有点复杂的。试探着伸手将外衫拉进了被子里。

清欢不再看女孩，而是走出了房门。

齐峰看到清欢走出来，外面的衫衣却没了。本想开口，清欢微一摇头，齐峰懂了也就打住了。老头也不再问。

“老伯，你们是遭受了什么吗，为何家里这样困难?”清欢问道。

老头长叹一口气“我们后街的这些百姓，家家都是这个光景，都快饿死了。”

“都……”齐峰和清欢吃惊的发出疑惑。

刚想要接着问。

哐哐哐，一阵敲门声响起。

清欢看向老人，老人一脸疑惑显是也不知道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