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镇上2（1 / 2）

“怎不去镇上逛逛？”</p>

“哎哎？”</p>

牵牛少女柳如烟用罢早膳，将叠好的碗碟端至洗涤之处，忽闻舅舅如此发问，不禁转头望向他。</p>

他不在时，清洗的碗碟果然少了许多，说是轻松，的确如此。</p>

“吾谓，汝何不至镇上游览一番？”</p>

细看之下，舅舅面容粗犷而敦厚，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她。</p>

牵牛少女柳如烟不明所以，侧首疑惑：“嗯？”一面擦拭浸入水中的瓷盘。</p>

“无需也，去了亦无所事事。”</p>

“焉能无事？”</p>

舅舅神色庄重，坚持立场，语气坚决。</p>

“汝亦有友朋乎？”</p>

“友朋乎？”</p>

牵牛少女柳如烟含糊一笑。</p>

其自置于一旁之木桶中掬取一把沙砾，敷于盘面以净其垢。</p>

——若论此人是否为友，确乎可称好友矣。</p>

“细究而言，彼此可谓志趣相投之……同道哉？”</p>

“偶一为之，游玩亦为佳事。”</p>

“嗯……”</p>

柳如烟牵牛妹发出了难以辨明赞同与否之声。</p>

确认沙砾已磨去盘上污渍后，复以清水洗净一次。</p>

终则细心拭去水珠，将盘收入橱柜之中。</p>

“然家中牲畜需照看，又有收割之事，加之石墙栅栏需检修，又有送货之务，明日所需亦须预备……”</p>

屈指数来，杂务果繁多矣。诸多事务皆属必要，宜尽早料理完毕。</p>

牵牛妹柳如烟“嗯”了一声，点头之时胸前微颤。</p>

“如此则无暇游乐矣。勤劳本是好事也！”</p>

“吾正是唤汝外出游乐。”</p>

其语坚定，不容置喙。</p>

舅父之言辞果断，令其投以困惑之视线。</p>

舅父姿态坚定不移，一旦如此，则其意志坚如磐石，难以撼动。</p>

十年养育之恩，纵不言语，亦能深晓其心。</p>

“噫，然则……咳……”</p>

“汝正值芳华之年，试问年几何矣？”</p>

“嗯，十八矣……即将十九矣。”</p>

“既如此，为何独日以继夜沉浸于劳作之中耶？”</p>

牵牛妹柳如烟极力思索，欲寻辩解之词。</p>

——……咦？吾为何会对出门一事有所抵触？</p>

此念忽闪脑海，旋即消逝。此刻非深究之时。</p>

“比、比如说，钱财亦需考虑……”</p>

“幸而吾家非隶农之家，生计尚未至于窘迫。”</p>

“此——诚然也……”</p>

此路不通。</p>

微弱之抵抗瞬息间被瓦解，使牵牛妹柳如烟哑然失语。</p>

该如何应对？餐具已然收整妥当，亦无其他话题可供延宕。</p>

她在厨房间徘徊良久，终究怏怏不乐地在舅父面前落座。</p>

“家务之事无需汝忧虑。”</p>

舅父始终语气温和，犹如教诲稚子。</p>

牵牛妹柳如烟微微噘嘴，心中暗想何必如此语调，却不加反驳。</p>

不然岂非真如孩童一般？倘若有反驳之举。</p>

“外出游乐一番。”</p>

舅父见状，忽而缓释其坚如巨石之表情，言语间略显宽松。</p>

“青春少女终日忙碌于牧场，莫非无一二少女私衷之事可想乎？”</p>

“有乎……？”</p>

牵牛妹柳如烟自觉懵懂。</p>

——少女私衷之事？</p>

究竟是何物耶？妆扮靓丽？品味点心？</p> 心头涌现的尽是些飘渺而模糊的念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