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战暴君的革命者们19（1 / 2）
泰拉大陆至始至终，都是个体伟力的天下。
个体伟力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对于那些尚未触及至高领域的人而言，都是一种极为深刻的生命体验。
对此，作为罗德岛的博士，在于塔露拉这等枭雄决战的前一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Scout发挥自己的潜行天赋，悄悄地摸到了塔露拉与博士颤抖的战场边缘，架设起摄像机开始录制作战记录。录像机假设好以后，Scout把自己的手机绑在枪形法杖的滑轨上，以第一视角在战斗中录制自己协助博士作战的作战记录。对此博士的解释是要带回去给小刻看。
然而即便在死斗中录制作战记录这一点听上去很生草，对于博士大群而言，这也是必要的一环。
尽管已经经过决心化和部分阿斯塔特改造，没有博士会忽略黑蛇把博士秒了的可能性。作为走投无路的最终方案，博士们一直都做好了没打赢的后手准备。
即便这次没打赢，博士和塔露拉死斗的战败视频也会传承下去，给后续的挑战者学习。长此以往，击败塔露拉即变为一种必然，不会耽误大群意志在这一环的布局。
是的，即便海博阵亡，大群离线，这些死过一次的博士们也已经想好了最坏情况下的后手。
真不愧是……博士们。
海嗣在塔露拉冲过来的那一刻，突然有了一种超凡入圣的奇妙感觉。
现在的祂，既不是海嗣，也不是博士。
而是浩瀚历史、伟大计划、泰拉文明万千演变中，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一环。如同克苏鲁世界观下对于隐藏世界的惊鸿一瞥，海嗣博士在领悟博士大群布局的那一刻，只感觉醍醐灌顶。
祂不会输的。因为……即便是懵懂的海嗣，也想目睹文明的极限。
放手去做吧。
塔露拉一手提着长剑，几个跨步就越过了一百多米的距离，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不到一秒内——这样的跨步还仅仅是她节省体力，准备给博士送上一击重斩的巡航速度。
这样的速度，对于塔露拉这种强者而言，仅仅是如同本能一般，不需要刻意追求的均速。
看来泰拉的强大个体，或许在源石技艺的加持下，或许在物种特性的加持下，已经超越了人类。
正好……祂们也不是人类。
海嗣开启思维加速，在大群将算力更多的集中在解析塔露拉时，自行凭借先前的学习经验，拟合出了博士们提供的完美解法！
博士架好刃枪等待狂风袭来，Scout架着狙击枪在远处的高楼上俯瞰祂们所在的街道，以他的视角看过去，不过是一道残影在街道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到头——随后便是刀枪撞击，刺耳轰鸣！
呼啸！
博士左臂的刃枪被塔露拉侧身躲过，她旋身挥动长剑砍向祂的腰椎，而博士不闪不躲，下盘不动，上身腰马合一，跟塔露拉对转！
此时此刻，博士手头的刃枪带着几十米上下的相对秒速，而塔露拉的长剑由于角动量原因，尖端速度甚至更快！
在兵刃交锋中，塔露拉，或者说科西切，眯着眼睛想要洞悉博士眼中的情绪，运用源石技艺推测出博士的下一步……可惜，对视到兜帽之下复眼的他微微一愣，看不到任何情绪。
而这样的对视——让黑蛇的表层意识向博士大群单项透明！可是……
“是塔露拉。”李秋明释放出神经递质，“黑蛇真是个老屁股……他把塔露拉的意识摇匀了洒在了表层意识之上！”
“所以黑蛇一直在用潜意识控制身体。”
心理学专业的博士们传递着新的认知，“他对于塔露拉身体的控制，同我方一样，如臂指使。”
国际纵队的女战士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这样的他可没什么主观能动性，而我们的博士已经从实践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即便突然切断同我们的练习，博士自己也可以战斗下去。”
李秋明点点头，继续关注着战局。
命中！
博士追随塔露拉的突刺击中了塔露拉的胸膛，但她风衣下的盔甲和她瞬时的倾斜，让博士的刺击遇上了倾斜角。枪尖在她的胸甲上开出一道不深的划痕后，只刮下一点表皮便歪了出去！
而塔露拉的长剑在博士刺中的同时也刺入了祂的皮肉——泰拉超人可不会因为被命中就轻易吃痛退缩！
“在这里绑了一块装甲板吗？”
她在那毫秒的时间里，凭借手臂传来的触感，知道了博士刻意在侧腹绑了两块乌萨斯军用钢板——但，没用。
铿锵！
塔露拉的长剑如同切披萨一般，把博士的装甲板切成了两半，迸飞的碎片给祂的博士服都开了十几道口子。随后剑锋快速地深入，在毫秒的时间里切入了海嗣博士的侧腰，而高速挥砍涌入的空气又对祂的腔体造成二次杀伤，很快博士的肠胃就要被气压泵出去再收回来，一去一回肯定会鲜血直流，再然后就是肠子慢慢地滑出来——
“怪物。”
塔露拉看到自己挑破的皮下组织后，立刻拔出长剑轻轻后跳，并在半空挥出一道热流逼退博士准备顺势打她一套的追击。
博士的侧腰鲜血淋漓，可那奔流的鲜血直下，有许多蓝色的血管正在涌动。海嗣戏谑的看着塔露拉那没见过世面的神色，通过血红细胞和血蓝细胞交互作用，诱导凝血物质快速止血，再然后急速地愈合。
塔露拉带着冷漠看着博士，此时此刻那和“人”战斗的眼神，已然变成了和令人厌恶的怪物战斗的眼神。她毫不掩饰对博士的轻蔑——而博士没有这种感情，祂刚冒出戏谑的想法，就被大群意志绝对的理性给压了下去。博士再次睁开无数复眼，眼中只剩下评鉴兵器一样的冷静眼神。
“你的心肠都被换成了错综复杂的骨骼结构。”塔露拉冷声说道，“你根本不是‘人’。我算是知道罗德岛为什么背叛了感染者了，因为他们的领头人，甚至已经背叛了人类。”
博士在设计之初便是不断演变的战争机器。而对于这种用长剑挥砍的对手，大群意志在谨慎讨论后，决定把没必要的脏器全部缩小并挪到决心附近，再将空出来的位置，全部改成类似钢结构的交叉骨架。
在此之前，博士不断诱导骨骼继续发育，吞服源石充当类硅质成分，用以对骨骼和腔体壁进行加固。这样一来，祂的肚子里面其实就成了类似钢筋混凝土一样的生物质空仓，不管怎么砍，从哪个角度砍，塔露拉的剑都会迟滞几下，甚至被博士的身体直接卡住。其中混有的源石结晶，更是能起到磨刀石的作用，帮助塔露拉的长剑改变一下形状，促使塔露拉早日铸剑为犁。
“科西切，你无需挑拨我与罗德岛的关系。你那套诡辩的话术，无法离间团结的人群。”
博士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便是人们心中那最值得信赖的领袖的那种，稳健自信又冷静的嗓音。
“寄生在少女身上的老年公爵，你将自己野心寄托在一个空有血统而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孩身上，而现在的女孩甚至已经因为你的寄生，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恶心而令人反胃。多说无益，黑蛇，你早该滚出来了。”
塔露拉冷哼一声。这是她的秘密，黑蛇附在了塔露拉身上，而塔露拉继承了他的野心与智慧……甚至是人格。
科西切的智慧让塔露拉识破了博士想要用异化的身体结构，卡住她剑刃的计谋，也让她立刻联想到消息的来源——
“伊内丝。”她这么想到，“博士和伊内丝交手，伊内丝却得以逃脱。看来……”
趁着她在那分神思考的几毫秒内，博士突然暴起投出一根刃枪！
塔露拉虽没能提前反应，却也在博士投射后立刻挥剑斩出一道气浪，刃枪居然是在半空中变成了铁水！乌萨斯人的武器也扛不住塔露拉的源石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