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曲水(2 / 2)

于得水同志,毫无疑问,乃是胶东人民的骄傲,也是胶东人民抵抗外敌入侵的精神领袖,六度寺内有他的纪念馆。

有好奇的朋友可以去瞧一瞧,感受一下于大爷当年的英姿,六度寺外,流水潺潺,风景如画,苍松翠柏,几棵白果,已有千年,六度寺山门前有个卖木雕的大爷,那是我表哥。

而背眼这个小山村,太特喵偏僻了,简直就是偏僻,鬼子们在山里转悠大半天,背着黑锅,举着三八大盖,脑后挂着屁帘,推三阻四,吆五喝六,杂七杂八,一嘴的北海道土话巴嘎巴嘎,愣是没发现它,所以天不遂人愿,背眼村倒成了世外桃源。

背眼,位于昆嵛山环抱之中,她的西边,是一座巍峨的青山,她的另一边,也是一座巍峨的青山,她的北边,还是一座巍峨的青山,不然,怎么能叫做环抱呢,是吧!

背眼村有好几棵流苏树,流苏树花期很长,四月份花开的季节,一树的粉白粉白,村子中间,有一棵几抱粗的豆槐,豆槐又叫国槐,树龄极长,据说有六百年的历史,树大似伞盖,遮天蔽日,蔚为壮观,这棵树,应该是这个山村的灵魂之所在。

我个人觉得,树下应该可以清修,比去水库放生好。

因为树太大了,感觉这棵树真像是有了灵魂,当然,灵魂这东西很难说,你又不得不信,村里就给这棵树修建了平台。

说白了,就像庙里的菩萨一样供了起来,树枝上还挂着一串串的红布条,这越发显得这棵树挺拔之极,神秘至极。

但凡村里有什么婚丧嫁娶,添丁生女,什么大字报,什么敲锣打鼓扭秧歌,杂耍的,卖艺的,村里老少爷们开大会,走南闯北赊刀客,只要是热闹的所在,槐树底下就成了首要之选。

针鼻儿大的背眼村实在太小了,也就百十户人口,村民大部分人都姓张,弓长张,而不是立早张,按照族谱,传说是五百年前自山西梨树底迁移至此,祖籍可以追寻到明朝中期。

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过九仙天宫,搅得天翻地覆。

五百年后,紫霞仙子拿着紫霞宝剑,四处招摇撞骗。

村中外姓以阎,李为主,外姓全都是外甥辈,也就是入赘到此,我们胶东人的规矩,入赘的人家,不用改姓,继续用原姓,比方说你姓闫,孩子肯定也姓严,你姓张,孩子也姓章,肯定不能姓隔壁老杨,这就充分说明了胶东土著的豁达及开明。

据笔者所知,福建莆田一带入赘,可是要改姓的呢,也就是放弃原来的姓氏,改随妻姓,愚昧!≈≈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改姓呢,鄙人姓二口,外号猛士七,诨名皮脸霆,度娘可查,度条也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安得猛士一支笔,道尽天下唏嘘事。

南来北往赊刀客,素衣花伞走三关。

背眼村虽小,但在昆嵛山前坡非常出名,就像陕西的米脂一样,米脂出俊俏婆姨,背眼村则出美女,出漂亮大姑娘!

怎么说呢,用笔者姥姥的话来形容:

背眼村的大姑娘,眼大脚小,肤如白面,可俊可俊啦!

我们胶东半岛这边形容一个人长得白,就夸你这张脸像是抹了粉,穷人家哪有什么粉,也没有腻子,其实·就是白面!

老子小时候也白,别人夸我白的时候,老子眼白一翻:

俺还没洗脸哪≈≈≈!

这样回头一瞅,老子是个有才华的人,有才华的人总是比别人多遭受一些苦难,但苦难又是什么呢。

我个人觉得,吃不饱不算是苦难,但饿着肚子谈论四书五经,欣赏风花雪月,摇头晃脑,搔首弄姿,确实也有点滑稽。

笔者的姥姥,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一枚,两个酒窝比许晴的酒窝还规整,许晴姐姐的两个酒窝,位置有点偏下,我姥姥的酒窝正好位于脸颊的正中,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浓淡相宜,深浅合适,一笑就有,美的不要不要滴!

可惜,酒窝这玩意遗传的不规整,我表姐倒是有酒窝,但只有一个,在左腮的正中,漂亮是漂亮,关键是不协调啊。

你们要想去看我表姐,记得只看侧颜,侧颜,记住了啊。

遗传真的很神奇,老子从小就是左眼单眼皮,右眼双眼皮,被路过的小伙伴们嘲笑了好几年,然后呢,郁闷了好几年。

后来我仔细一想:您奶奶的汪宝强,你有么?

张五常≈≈是个人名,就出生在背眼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至于他为什么叫张五常,我也不知道。

我个人觉得,应该和五常大米没啥直接关系,而且呀,宠物类的猫呀,狗呀,草泥马,热带鱼呀,也没叫五常的呢。

这本书写的就是五常,猛士七不打诳语,他真的叫张五常。

五常出生的哪天,正是子夜时分,电闪雷鸣,乌云遮蔽了天空,五常妈妈难产,村里的接生婆经验不足,脸都吓白了,手足无措,哭得咿咿呀呀,所以,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医生来做。

你让杀猪的屠夫改行去修计算机,我估计他做不来,主要是专业不对口呀,况且,杀猪刀能捅咕计算机么!

产妇生孩子,照例由村里出拖拉机拉着往镇上送,这是背眼村自打解放之后就立下的规矩,拖拉机照例冒着黑烟。

刚刚出村不远,咔嚓一道惊雷,路上断了一棵高大的刺槐树杈,正好压在了路中间,满树的刺槐花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一下耽误不少时间,山路也难走,大雨又下个不停,等赶到镇医院门口,各种颠簸之下,小五常哇哇的降生在拖拉机里。

既然是难产,为什么还能生出来,应该是这小子太着急。

着急的孩子一般都不足月,但五常妈妈却正好怀胎十月。

拖拉机里一床漂亮的碎花棉被,包着五常妈妈,一个刚毕业的小护士两只手托着小五常青色小屁股,急匆匆地往病房跑。

小护士一边跑,一边端详掌心里的小人儿:

瞧着巴掌大小的小五常,这个年轻小护士忍不住噗嗤一笑,露出了上嘴唇里左右两只小虎牙,瞧着特别的俏皮可爱。

估计如今已经是个广场大妈了吧,不用估计,肯定是呀。

此时的小五常,头上没几根毛,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已经憋得发紫,两眼紧闭,两腿卷曲,两手成拳,握的正紧。

可能觉察到自己出生的时辰不对,估计也不是个富贵人家,咧着小嘴哭得咿咿呀呀,仔细看,就像一只米奇小灰老鼠。

护士们七手八脚将他洗净,抹干,摘巴好了之后,上称一称,足斤足两,不多不少,数字也吉利,正好七斤!

只是样子确实丑的离谱,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呀,眼睛和嘴巴好像挤在了一起,哭得声音也小,咿咿呀呀,有气没力,用五常姥姥的话说,咱们张家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孩子。

也许别人家刚刚出生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吧,有没有见多识广的妇产科大爷出来给解释一下,笔者也没见过,甚是惭愧。

五常顺利出生之后,整个小山村下了三天连绵不断的大雨,大雨如注,下的稀里哗啦,大雨过后,漫山遍野四处的蛙鸣。

后来,五常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识字,会写自己名字,主要是这名字也好写,就像现在的孩子低头会玩手机,抬头能知道天在下雨,然后,蹦蹦跳跳打着伞都能摸到家门一样。

五常一年级的时候,下雨天打着伞也能摸到家门。

五常回家的时候,喜欢踹门,哐一脚:

我胡汉三回来啦≈≈≈!

五常回来的时候,其实在院子里就能知道,不用踹门,大老远,院子里就鸡飞狗跳,大鹅曲颈呃呃直叫。

哪只大鹅,和五常感情深厚,只要一听到五常的脚步声,就仰脖子呃呃直叫,后来五常吃它肉的时候,哭得咿咿呀呀。

五常爱踹门这个毛病,在把门板踹碎了,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彻底改好了,不改的话呢,后屁股真疼。

然后,课堂上见识了世界地图,五常仔细看了中国部分。

细细扫描,发现了自鸭绿江边,一直到海南岛SY市的海角天涯,看着那些曲曲折折的海岸线,自北朝南,蚯蚓一般分布的海岸线,缠缠绕绕,曲折流离,如同网络神经一般。

这些蛛网一般互相缠绕的各种线条,刺激着五常的神经。

刹那间,五常就像被天雷劈焦过一样,瞬间开窍啦。

望着这张地图上参差不齐的海岸线,忽然就觉得,自己原来和它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朦朦胧胧之中,啪的一声:

头顶有一扇天窗在慢慢打开。

往事,如同风刀劈头盖脸,

记忆,总像沸水醍醐灌顶。

青春,怎不留下刻骨铭心。

爱情,都是一抹纯真回忆。

人生充满了不确定,痛苦与乐趣,轮回跟记忆,活着总是那么不易,驴马一生,切记,万万不可放弃≈≈

然后呢,第二章开始啦,说的就是张五常!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