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_分节阅读_第98节(1 / 2)

  林闯矜持地点了点头,道:“嗯,现在还有雅间没有?”

  伙计满脸赔笑,道:“瞧您说得,咱这望海楼没谁的雅间,也不能少了您的啊!”

  望海楼的生意果然好,一层楼已经座无虚席。那伙计殷勤地搬来几把椅子,请那几个扈从先坐下喝茶,一会儿有个空位再给他们换。

  然后,又带着崔耕和林闯上了三楼雅间就座。

  房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清爽。打开窗户,海风习习,海浪阵阵,一轮圆月高挂空中,令人心旷神怡。

  崔耕道:“林三郎,你在这望海楼挺有面子的啊,平日里没少在嚯嚯银子吧?”

  “这不是银子的事儿。”

  林闯仰躺在一张靠椅上,翘着腿儿,得意道:“这酒楼的东家姓张,叫张元昌。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我大哥,所以,我既是这儿的贵客,也是这儿的半个东主。”

  不消一会儿,一桌上好的酒菜摆上,二人开怀畅饮,高谈阔论,倒也相谈甚欢。

  直吃了一个多时辰,还兴致甚高。

  忽然,一阵“噔噔噔”地脚步声传来,隔壁又是推门关门,还有桌椅板凳的轻挪之声。

  显然,隔壁雅间也进人了。

  不消一会儿,隔壁雅间儿便喧闹起来。

  “八匹马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

  “喝酒,喝酒,谁不喝谁是大闺女养的!”

  “来,再来!我还怕你不成?今天咱们要分个上下高低!”

  ……

  隔壁雅间里猜拳行令,呼呼呵呵,吵嚷不休,弄得崔林二人委实无法好生谈话了。

  身为泉州地头蛇,身为望海楼的贵客和半个主人,林闯第一次请崔长史吃饭,却被隔壁那帮孬瓜搅了局,林三郎觉得很没面子。

  他脸色瞬间越发不好看了,霍然起身,作势欲要到隔壁说教说教一番,好歹望海楼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隔壁这帮糙客真拿望海楼当大排档了不成?

第117章 疑云布满天

  “哟哟哟,三公子莫要动怒,莫要动怒,这可是咱自家的产业啊!”

  不待林三郎发作,刚才那个招呼的伙计便已推门而入,低头哈腰,没口子的道歉。

  说的也对,酒楼开门做买卖,总不能挑客人。崔耕在旁也劝了几句,林闯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挥了挥拳哼道:“算了,今天姑且饶了这帮糙人!对了,小二,隔壁雅间那伙人是干嘛的?不知道咱望海楼的规矩,莫不是外地客商?”

  “回三公子的话,小的也吃不准他们什么来头。”伙计摇头道:“旁边那个雅间是会春阁,三天前就被一个生面孔定下了。今天来的这帮人,能有三十来号,不过…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小二话音刚落,忽然隔壁“砰”地发出了一声巨响,紧跟着就安静下来。

  顿时,崔耕与林闯面面相觑,同一时间趴到墙边将耳朵贴在墙上,凝神细听。

  只听隔壁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低吼道:“他娘的,都给老子少喝点马尿,耽误了正事儿老子扒了你们的皮。李大爷说了,今晚事成之后,提着那人的脑袋,可凭此每人赏五百贯钱。到时候咱们出海一躲,逍遥快活,纵是那人背后的势力再大,又能上哪找咱们去?”

  “是,听田队正的。”人们纷纷应和。

  接下来,此事好似就此搁置般,再无声音。雅间内只有细微的觥筹交错之声了。

  崔耕听完了,却是心中一紧,尤其是经历过上次山匪袭城之事后,他尤为敏感。听这伙人的意思,貌似是要做一个惊天大案啊。

  三十多个人,每个人五百贯钱,光赏钱就高达一万五千多贯钱。

  一万五千贯钱,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让崔耕现在随随便便调动一两万贯钱,虽说谈不上吃力,但绝对也不是那么轻松如意的。

  花这么多银子,只为杀一个人?尼玛,这得多大的手笔啊!

  不用问,这目标肯定是非富即贵,或在地方上很有声望。

  如果真在泉州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掉几顶乌纱帽怎么成?到时候冯朴肩膀头一滑,说是土匪作乱,折冲都尉府府就少不干系,

  郭恪要是倒了霉,自已还能好得了吗?

  想到这里,崔耕赶紧压低了声音,面有慎重地问道:“你都听清了吧?”

  林三郎呆呆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呆滞。

  别看他林三郎自诩地头蛇,出身大家大户,平日里也是吆五喝六,但毕竟是缺少历练,眼瞅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人坐在隔壁,早已是吓得小脸煞白,颇有几分六神无主的模样。

  崔耕到底是见过阵仗,比他要冷静淡定多了,拍了拍林闯的肩膀,低声道:“别慌,这不是还没发现咱们吗?隔壁这伙贼人,光靠咱们哥俩和楼下的几个扈从肯定是对付不了的。你说咋整?”

  “啊?还…还要对…对付他们?”林三郎颤了颤肩膀,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崔耕。

  你妹,真是瓜怂!!

  崔耕暗暗鄙视一声,眼珠一转,道:“你不是跟这酒楼的东家挺熟的吗?能不能让他们在饭菜里做点手脚?比如下点巴豆什么的……”

  “不行!”林三郎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崔长史,你是不知道,我大哥的这位岳父最重视名声了。让他主动给酒楼的客人下巴豆?想也别想。再说万一贼人吃了巴豆不奏效,一怒之下血洗了望海楼,那可怎么办?”

  崔耕郁闷道:“但这伙人是贼人啊!你大哥的这位岳父穷讲究个蛋啊!”

  “贼人?单凭咱们俩的一面之词,估计悬!”林闯稍稍平静下来,继续道:“再者,就算这事是真的,以亲家老爷的性子,恨不得置身事外,哪里敢摊这趟浑水啊?只要客人不在他望海楼里杀人放火,他才不会搀和呢。相反地,他要是真下了巴豆,才要提心吊胆地担心报复呢!他肯定不帮这个忙的!”

  说到这儿,林三郎轻轻扯了扯崔耕的衣袖,低声道:“崔长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今天啥也没听见,要不咱先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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