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_分节阅读_第13节(1 / 2)

  过后,崔耕让茂伯跑一趟上次租住院子找的牙行。

  牙行这些牙侩,在网络信息不发达的大唐时代,可是最有名的万事通。

  俗话说得好,牵姻缘找冰人,要办事找牙侩。

  冰人就是媒人,主保媒拉纤业务。而牙侩呢,租房子买房子可以找他们,因为他们有一手的房源信息。建房子盖房子可以找他们,因为他们有熟稔的木匠师傅、瓦匠师傅、稍稍一整合就可以给你整出一个小工程队出来。当然,若要招工雇农,购买建房材料,都可以找牙侩,他们统统全包。

  前提是,你要给中介费。只要价钱到位,牙侩这些大唐中介们,保证让你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宾至如归,服务到位。

  既然崔耕要破土重建小院暂时改为酒坊,那自然就需要短时间内找到一批木匠师傅,瓦匠师傅,甚至搬搬抬抬,拆拆卸卸的干杂活的人。

  短期内要想将小院规划成酒坊,眼下唯有找大唐中介所的这些牙侩们帮忙了。

  至于他自已,则带着初九亲自去拜访几个原崔氏酒坊的酿酒师傅,这几位师傅都是他爹在世的时候就在崔家酒坊干了。他要从原崔氏酒坊中挖几个墙角过来,毕竟他本人不可能一直都呆在酒坊中来负责酿造木兰春酒。

  而且木兰春酒的唯一性和隐秘性,也不允许他从牙侩那儿招不相熟的人。所以他必须从原来那些酿酒师傅中挖几个墙角,然后教他们酿造木兰春酒。

  至于这些酿酒师傅会不会外传木兰春酒的秘方和酿造流程,他心中早就有了对策。

  恰巧这几天梅姬和方铭的酒坊因为木兰烧滞销,酒坊囤积过大暂时停产,酿酒师傅和学徒伙计们统统都放了假,搞得他们也人心惶惶,生怕丢了生计。

  这个时间段去拜访他们挖墙脚,最合适不过了。

  约莫到了中午,饭后的光景,牙侩便领着一群带着家伙什的瓦匠师傅、木匠师傅,还有一些杂活苦力,载着一骡车一骡车的木料驶进了周溪坊。

  在茂伯的调配下,很快,崔家的小院便喧闹了起来,破土重建酒坊工程正式开始……

  同时,崔耕在初九的引路下,也有条不紊地一一登门,亲自拜访起原先那些个酿酒师傅们,开始了他的挖墙脚计划。

  ……

  ……

  临近黄昏,崇文坊,宋府。

  花厅中。

  宋温正一脸色迷迷地一手搂着梅姬,一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摸索,欲要梅姬和他成好事。

  梅姬挣扎出来,站起身羞嗔道:“义父,人家跟你说事儿呢,怎么又胡乱来了哩……”

  自打昨夜里被宋温占了身子后,梅姬到了今早才回到家。方铭询问为何昨夜未归,她以吃醉了酒被宋夫人挽留借宿搪塞过去。

  今日傍晚再来宋府见宋温,虽还是口称义父,但却没了之前那股子扭捏劲儿,被宋温又搂又抱又揩油,竟也习惯成自然了。

  宋温见状,干笑两声,道:“嘿嘿,现在没外人,叫甚义父?直接叫宋郎,也让老夫心里美上一美,在这家里不用顾忌,那黄脸婆还没死回来!”

  梅姬眉眼如烟地看着宋温,柔声道:“拿到木兰春酒后的秘方,奴家天天唤你宋郎又何妨?不过刚才奴家跟你说的事儿,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嘛?”

  “你个小蹄子,真是浪的骨子里去,老夫看着你的人,听着你的声儿,浑身都酥麻得紧。”

  宋温再次一把将夺过梅姬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抚摸起来,道:”不就是姓崔的小崽儿,在周溪坊破土动工,重建酒坊之事吗?嘿嘿,老夫就担心他不肯破土重建,不肯酒坊挂牌。现在机会来了,放心,一切都包在老夫的身上!“

  说罢,他眉宇间那股子阴狠之色再次浮现,冲花厅外呼道:“管家,你现在就去一趟县衙找衙役房的宋根海。就说是老夫说得,你让他亲自带上巡班的所有衙役赶往周溪坊坊口候着,老夫随后就到!”

  衙役房,统称三班衙役房。

  至于宋温口中的宋根海,正是三班衙役中捕班快手的捕头。

  最重要的是,宋根海乃是宋温的亲侄子,是宋温手下最铁杆的打手!

第16章 他强任他强

  黄昏入暮。

  城南周溪坊,坊口。

  坊口的一家茶棚里,聚坐着十几二十个皂衣帽翅儿的衙差,约莫坐了有三四桌人。桌上放着锁链,水火棍等家伙什儿。

  而居中一桌坐着的正是这帮衙差的头儿,三班衙役中捕班快手的捕头——宋根海。

  宋根海年约三十许,浓眉大眼宽额头,大马金刀地居中坐着,桌上摆放着一把七寸长的牛皮鞘横刀,煞是威风。宋根海极为爱惜这把横刀,平日里除了睡觉之外,基本上是刀不离身。

  因为这把横刀不仅是他们捕班唯一的一把刀,还是他捕头的身份象征。再看捕班其他衙差,不是随身配着水火棍,就是铁链铁尺等寻常衙役的武器。

  他的桌上有个小炉,炉上温着一壶酒。其他捕快们都是喝着茶汤,而身为捕头的他,必须不一样,必须喝上两口过过瘾。

  宋根海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不管当值不当值都要喝上两口小酒,一个便是边喝着小酒边跟他的手底衙差们吹嘘他这本横刀的来历。

  在等着叔父宋温来周溪坊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喝了一壶小酒,温酒入肚话匣子便哗哗打开了,再次高高举起带鞘横刀,粗着嗓子自嗨道:“我告诉你们,某家这把横刀跟壮班那群家伙手中的破刀可不一样。别看壮班那群人又是长弓又是直刀的,但跟某家这把横刀一比,那就是屁!”

  说到这儿,宋根海又自已给自已小小斟了一杯酒,美美地嘬了两口,环视左右,问道:“你们知道某家这把横刀的来历吗?”

  旁边的衙差们都是宋根海的手下人,隔三差五听宋根海提起这把横刀的来头,哪里会不清楚?别说知根知底儿,就差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不过碍着这厮是他们的捕头,无奈跟着他一唱一和罢了。

  只见其中一名精瘦的衙差非常及时地捧哏道:“宋捕头,快点跟弟兄们说说,这把横刀怎么来的?”

  “唔,那今天本捕头就让你长长见识~”

  宋根海站起身来,举着横刀在手中耍了转了一个花,一脚踩在一条长凳上喝道:“那是五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你家捕头我还只是一个普通差人。记得当时泉州府有一名重犯潜逃到了咱们清源县。好家伙,那可不是普通重犯,而是极度凶残,极度危险,身上背着二十条人命的杀人犯啊。这厮当年在泉州城灭了人满门,啧啧,当时可是轰动整个泉州府地界儿啊!”

  说到这儿,宋根海咽了口吐沫,直接拎起温着的酒壶往嘴里狠狠灌了三口,过足了酒瘾才继续说道:“为了缉拿这个逃犯,泉州府衙出动了上百名公差和军土来咱们清源县,而且还是泉州刺史府的长史大人亲自带的队。长史大人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儿?便是咱们县令大人见了,也得拱手称上一身下官,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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