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莫不是欺朕年幼(2 / 2)

“真是胡言乱语,巧言令色!”刘健大喝一声,指着李东阳破口大骂:

“李贼,若非是你要更改祖制,岂能惹出如此事端?归根结底,这都是新政惹的祸!”

李东阳并未被刘健这话吓到,他冷哼道:“元辅这话的意思是,费宏是坚守祖制,祖制不可违,是由于在下违背了祖制,从而使得费宏叩阙逼宫?!”

“没错,祖制不可违,这一切都是新政惹的祸!”刘健大声道。

李东阳反驳:“那好,既然是祖制,那在下想问一句元辅,敢问我大明朝,可有叩阙逼宫的祖制?若是有,请问这祖制在什么地方,记录在哪里?!”

此言一出,刘健陷入沉默之中,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李东阳这话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管如何,叩阙这事都不是什么祖制。

刘健若是要用祖制来反驳李东阳,那李东阳就可以用叩阙不是祖制来反驳他。

“抛开新政不谈,费宏逼宫此事断不可出现。朝廷自有法度,若是朝臣不满,尽可上疏言说,走朝廷的规章制度,他费宏却偏要另辟蹊径,做那贪赃枉法之事,此刻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敢问元辅,一个贪赃枉法之人,凭什么说他是为国为民之人?!”李东阳不给刘健喘息的机会,继续逼迫。

在李东阳来看,你刘健不是要谈朝廷规矩,祖宗法度吗?那我就和你谈朝廷规矩,祖宗法度。

沉默已久的杨廷和也不甘示弱,一并向刘健开火:“陛下,臣以为李阁老此言甚是,我大明朝从来没有叩阙的规矩,自太祖高皇帝之后,朝廷各项法度已经完善,若是朝臣心有意见,大可上疏言说,而费宏逼宫,无疑乃是犯法之举,臣以为,当立即捉拿,交有司审查!

况且,新政并无犯法之事,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廷的规章制度之中。太祖高皇帝有言,臣不以言获罪,臣等的新政,并无不妥之处,可费宏所作所为,乃是彻彻底底的贪赃枉法,带领翰林学士冲击皇宫。

往小了说,这是目无陛下,不尊法度,往大了说,这是逆乱犯上,意图谋反!”

李东阳与杨廷和两人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瞬间说的刘健方寸大乱,不知如何回答。

谢迁还跳了出来,想要反驳一二,可仍然被李东阳与杨廷和驳了回去。

刘健见自己说不过他们,于是再次将目标放在了朱厚照身上。

沉吟片刻之后,他朝着朱厚照躬身一拜,“陛下,臣以为,祸根仍在新政之上,若是没有新政,则不会有费宏叩阙之事。

凡事都有因果,没有新政这个因,哪来逼宫这个果?!”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说的也极为不错。

只是,朱厚照哪能如他所愿?

痛打落水狗的事,自然要紧着来。

朱厚照佯装一脸迷茫,道:“先生此言甚是,只是李先生也说的对,这朝廷并无逼宫叩阙的律法,费宏的行为,不合朝廷法度。

况且,新政又不是朕提出来的,是李先生提出来的,他有不同的看法,完全可以去找李先生,为何要跑来逼朕?朕是皇帝不错,可朕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被人如此污蔑逼迫,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难道,莫不是看朕年龄小,就想着让朕屈服?这不是欺君吗?”

朱厚照这话一出,刘健的脸色彻底煞白。

他明白,费宏已经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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