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七主教97（2 / 2）

隆尔放下了手，走向它。

圣者之光环绕着他，他的每一步都好似与天地同轨，如此自然，浑然天成。

在它感知中，这不是一个异种，这是天地！这是汇聚一方天地大道的圣者，其便是正确，其不会出错。

明明如此小，明明不及它半身，明明它比他庞大百倍，但在他面前的它却如此渺小，如此的错误。

…错误？

它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我…是错误？

什么是错误？

它开始思考。

而这时，隆尔已经几乎贴着它了，与迷茫的它形成对比的是，他的神色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大义，如此的不可反驳。

胜利的天平已倾向他，但…如此前所言，他是圣者，圣者可不是什么代称，不是什么两个学，圣者所代表的可是引领万灵思想者，是正确与严己者啊。

圣者，一个被冠以愚蠢，偏执，恶心的存在，他们伟大而又被唾弃，但…他们是圣者。

“孩子，你随时都可以回头，不必担心，我与众生同在，我与你同在。”他伸出手抚摸着它那粘稠的躯体。

不过下一刻，他的手便被吞入，随后是侵蚀。

他的右手在融解，在解离、重塑，但他毫不在乎，他仍亲切地看向它。

而它的百目中绝无善意，除了那已经加入了迷茫的厌恶，还有纯粹的天真，如同白纸，明明不过是邪念汇聚体罢了…但…

他能感受到它的念，他能感知到它那毫无遮拦的纯粹的恶。

他可以将它抹除，但…

“万灵于渊，彼者为岸，我愿为万灵之彼，我为岸，无关彼者为何，我愿先行。”

穷黑莫往在侵食他，自手臂、躯体、各个关节，随后是全身，最后是天地，最终，此方尽归于恶。

它回到原位时更强大了，但，它的所有地方都感到不对劲，一丝光自躯体中闪出，随后它的躯体一块一块地透出光。

不必多言，这自然是隆尔的手笔。

随着它的黑被转化为光，随着它的概念被逆转，它化为了光闪耀着。

（为什么？不！）

它咆哮着四处拍打，胡乱释放恶念，但外面的杂乱却无法与它内心的混乱比较，那是个杂乱无章，不堪一击的内在。

一个令人发笑，令人怜悯的可怜存在。

在咆哮中，它在蒸发，或者说是它的本真，而它所有的恶与杂质都被隆尔尽数吸收。

隆尔环膝而坐，金光涌出，闪闪发光，如此夺目。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心居的本真却被漆黑所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再次起身已过去良久，默念着伴他一生的咏句，他踏入〈狱天〉形成的传送门中。

“应至之时，吾之归宿。”他睁开左眼，此时它的右眼被恶之黑所包裹，而左眼…并未好到哪去。

“辛苦了，下任教七已经选好了。”涅贝林拍了拍隆尔。

“念住生昔。”他看了她一眼，向前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容器中的男人抬起头…

。。。

“恭迎第七主教·纳普尔大人。”以大祭司为首的教部人员向这个戴着墨镜、小麦色皮肤、健壮的胡子大叔行礼。

他手戴黑色手套，手捧圣典，身着黑色教袍亲切地回应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