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沈姑娘便拉起在旁垂泪的黄衣少女，穿过人群，离开了这片是非地。

热闹没了，人群自动散去。

合欢瞥一眼怅然若失的男子，无声悼念了句活该，再潇洒地一回头…

傻了

看热闹的人没走完，留了一个。留下的那个，似乎、好像、根本就是…李莲花？！

合欢瞳孔不受控地睁大了点，随后暗骂自己，紧张个头。

她一甩搭在肩上的大辫子，视若无睹地从李莲花身边大步走过。

那人见她这样，不仅没生气还安静地跟在她身侧。

她快，他快；她慢，他慢；她停，他也停…

合欢回过头，瞪了那人一眼，用眼神暗示李莲花不准再跟。

可李莲花只回以一个淡淡的笑。

合欢嘴角抽了抽，便拐进了小巷。

她的速度极快，李莲花觉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快丢了她的身影。

李莲花忙跟上去，忽地窜出一个影子，将他压到墙角。

“你跟着我干嘛！”

一片躲过屋顶遮挡的阳光照亮了半片墙面，也点亮了合欢的上半张脸。她那双覆着薄薄怒气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李莲花反客为主问道：“寻邪童药仙此行必是九死一生，你已经想好了？”

合欢压在李莲花脖颈上的手松了松。

“你想好了，不然也不会去找笛飞声来帮忙。”李莲花自顾自说着。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我需要理由。”李莲花轻轻地道：“为什么，合欢，为什么一定要帮我找解药？”

他的话问得合欢脑子有些打结，她嘟囔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别人要救你，你还要问别人要理由。”

“因为不值得。趁毒发前好好再逛逛这大千世界，再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静地等死。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结局。”李莲花面无表情地说。

“可你，非要为我选另一个结局，我不否认我有些心动，但我需要理由，一个强有力的理由。”

合欢怔住了，他怎能语气平淡地说这么绝望的话？这十年来他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肯定是的，不然他怎么会放任自己一次次毒发。

胸口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闷得难受。

合欢轻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李莲花的问题。

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个答案关乎李莲花，关乎自己跟他的关系，也关乎这场寻药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