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李莲花,我丢了整整一下午。不管是站在围墙上、房顶上、还是屋子里,走道上,哪一个角度都没法把那把剑插在同一个角度。该不会真是鬼插的吧?”

方多病甩着发酸的手,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座,顺手给自己斟上一杯茶,还不忘戳戳宛如丢了魂的合欢。相处这些日子,他发觉合欢这人有点意思,对她的厌恶自然少了几分。

“范柳门那几位夫人说了什么?”

合欢双手捧着脸,一双眼睛有气无力地睁着,也不知在看哪里。

她像木人似的转过头,“别跟我说话,头疼。”

方多病咧嘴一笑,调侃道:“怎么,被狐狸精吸了精气?”

李莲花端着茶盏,微微一笑,“狐狸精是没有,但着实是吃了些苦头。”

方多病拉着凳子往李莲花身旁靠,饶有兴致地打听。李莲花没有明说,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三个女人一台戏”便不再多话。

有道是一句顶万句,方多病回忆起范柳门的那三方夫人,连连摇头。

那三位,初见时各个都是婀娜多姿,可一碰面就跟乌眼鸡似的互掐,闹得不可开交。

也亏得有合欢在场,若换做自己怕是要疯了。

因是刑探,方多病更关心凶案的进展,向李莲花问道:“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稍早从竹影堂出来后,几人分配任务。方多病调查凶器,合欢应付范柳门的夫人们,而李莲花自己则是在庄子里打探范柳门的情况。

方多病跟合欢这边是折戟沉沙,自然只能寄希望于李莲花了。

“没仇人没树敌,还有昨晚留宿在须臾山庄的外人只有我们三个。”李莲花道。

“本少爷可没杀人!”方多病忙道。

李莲花无奈地给了方多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小子还是毛躁,只是提了个话头,他就把自己搭上去了。若真是碰上有心人,不把他上称卖了才怪。

“护卫说,自你在庄里闲逛范柳门便知道了。他说你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不要打扰了你的雅兴。有两个护卫跟了你一天,他们证明你是清白的。”

方多病一张脸由白转红,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好,没想到早就叫人识破了。再想想自己辛辛苦的伪装…简直像个笑话。

说话间张叔为他们送上晚饭,折腾了一天的合欢忙不迭拿起筷子。

扫一眼汤里的整根人参,中午泡在酒壶里的东西又浮现眼前,胃里胡乱翻腾了两下,合欢嘴里便满是酸味。

一桌子菜,也就寡淡的素菜瞧着越发眉清目秀起来。

没有多想,端起饭碗朝青菜进攻,不其然碰上另一双筷子。才知道是方多病的,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低头吃饭。

那头,李莲花已经将张叔请到了一旁,问起了山庄闹鬼的事。

不多时,李莲花送走张叔,信步来到两人面前,两手一挥宽敞的袖子翻出一个波浪。

“今晚咱们得再去竹影堂。”

方多病端着碗,不明所以,“去干嘛?”

李莲花像只狐狸,眯眼笑道:“抓鬼。”

门被推开,惨白的月光打在人身上,三道影子被拉长得没入了室内的黑暗中。

晚风吹动烛火跳了跳,一阵轻微的声响在这间血腥味弥漫的屋子格外清晰。

“你干嘛。”

李莲花没好气地看一眼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方多病。

手端烛台的方多病咽了口口水,扬着头道:“我保护你。”

李莲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再看向左手边的合欢,“你呢。”

合欢往李莲花身旁挪了挪,挠挠发痒的鼻子,心中暗骂方多病不仗义,抢了自己的话。

她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道:“怕鬼。”

“你一生正气地说出来,鬼才是该害怕的那个。”深深的无力爬上心头,李莲花摇头道:“带你们还不如带狐狸精。”

一拖二,李莲花慢腾腾地点燃了几盏烛火,暖黄的烛光撕裂了黑暗。

地上的尸体已经安置到了别处,但狰狞的血迹犹在向世人宣告亡者死前的痛苦。

两只老鼠贪恋桌上的美食,见了人也不躲,兀自用食物塞了满嘴。

合欢这才想起少了什么,莺玉常抱在手中的猫怎么不见了?

一只老鼠身子直愣愣地往后一仰,从桌上滚到地上,小小的四肢抽了抽,便不动了。

它的同伴似乎也觉得奇怪,才探出身子往地上看,吱吱叫了两声,也跟着栽倒在地,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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