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盘龙枪20(1 / 2)

农耕时代,土地对农民来说,视作命根子的存在。

尤其是这西北大地,虽有漓江晚秋春城飞花,但也有千里沙漠万里黄土,在辽阔的西北大地种上一点粮食很不容易。

三月连绵下了几天雨之后,土地湿润了不少,正是农耕的好季节,县学办额外给在学期间的学生放假三天回家帮忙农耕。

每家每户都开始忙碌着耕种,杨元庆本还打算叫几个同学回家帮忙,现在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只能自己回家给母亲扶了三天的犁。

这三天一直和母亲相伴,没有那三个少年同伴,又脱离了刚树立起的童真之心,回到那个二十几岁的成人心态,还带着个天凉冷个秋的悲天怜人情怀。

黄昏,杨元庆站在黄土坡上,望着夕阳无限好的千里黄土,缓缓吟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冷个秋。”

“这词是谁写的?”

自从摸到了‘感知’之后,杨元庆还从未被人这么近身还没发现过,背后猛不丁的一句话,吓得他连忙回身一看。

只见一灯背着个包裹站在身后,视线也跟着他注视着天际的残阳。

一灯此次离开之后,本打算先回龙虎山祭拜下祖师爷,见一见掌门师兄,告诉他们,自己近来在丁州收了个弟子,是个根基上佳悟性上上佳的弟子。

一灯离开了几天又替杨元庆着急,生怕耽误了他学武的最佳年纪,马不停蹄的找老友要了枪法就回来,龙虎山也不回去了。

也不知自己那傻徒儿若知道自己这么一心替他着想,会不会对自己说声:好人一生平安。

一灯站在杨元庆身后,轻声喃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自夏朝之后,天下局势动荡,中原几经沦陷,文学落败,再无大夏之盛况。多少年没过这等好诗词了,你哪里学来的?”

杨元庆缓过神,见一灯一直盯着自己不停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下,道:“上月一个乞儿经过时念叨的,弟子觉得很应景,便记下了。”

夏朝崩塌以后,中原诸国林立,各国之间彼此相互攻伐,这征战数十年,也不知有多少昔日的王孙贵族、权臣公子亡国之后沦落风尘,他们有才而穷困潦倒,有学而无处治世。

能写得出这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冷个秋’的境界的乞儿,想必前半生应该也是个大人物。

唯有这种人,才有这等意境和感慨。

一灯一念闪过,从肩上解下包裹,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他。

杨元庆来到这世上的时间才短短月有余,对这世间的传世诗词歌赋还不清楚都有哪些,虽然他并不介意把前世的诗词名句搬来这一世当作传世佳肴,可又生怕引用错被人当作窃词的下流人士。

见一灯没有在这诗词上纠缠,心中松了一口气,接过泛黄的书册随便翻开一页看。

一幅极为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那是和后世电视上看到的武学图册一模一样,只是边上多了份注释。

他连忙将图册合上,从第一页又翻了起来。

只见首页写着几个偌大的字:“盘龙枪。”

往下一翻,一幅一个小人物握着杆长枪摆这个姿势的图案,边上还注释着一排文字,写着:蛟龙临世。从这四个稍稍比底下字体大的字可以看出,这是第一式。

再一翻,又是一个小人,长枪摆着个向前冲的姿势,边上注释着:猛龙过江。

再一页,长枪向斜往上挑出几个枪花,写着:圣龙出水。

又一页,小人立地跳起,长枪依然斜上挑出几个枪花,写着:惊世神龙………

他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只见小人已经没有,唯有边上写着四个“龙吟地鸣”的大字和一排注释:“人枪合一,枪未现,锋芒已至,影影绰绰……”

杨元庆抬头看向一灯,只见他不知何时拿了杆长枪走到小山坡下面。

师徒二人心有灵犀,一见杨元庆看自己,一灯手中的长枪便舞了起来,期间时慢时快,有时快如狡兔,有时又慢如蜗牛,有时像猛虎下山,有时又似雄鹰展翅。

看得边上的杨元庆只觉眼花缭乱,炫酷无比。

若不是一灯亲自演练,还一边出招一边解说,杨元庆估计得当他是街头卖艺的艺人。

三年习刀,十年学剑,百年练成枪。

简简单单的十三招,有时看起来简洁实用,有时又非常的复杂。

每一招里面都有七十二式复杂的枪法作为基础,由繁到简,再由简到繁,每一式对力量、速度、力道的控制都不一样。

用一灯的话说,好比你刚才那首词,每一个字单独拿出来看都是简简单单的,当你将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时,感受又完全不一样,绝对能算得上是一篇传世佳作。

这还只是他一个二路子演练,若是他老友那种用枪高手,那又是一番景象,从简洁到精致,从精致到霸气,一招一式都能让人不寒而栗。

“学武,从来没有手把手的教,只有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盘龙枪法总共有十三招,你能学到哪一些,主要取决于你的后天努力,为师也左右不了。这些天,为师一直研究这本枪法,很适合和龙象功法一起修行,这二者皆是以凌厉威猛为主,可相辅相成。

为师建议你可在深潭之中一起练习,在水中练枪比练刀剑要难得多,但只有在水中练枪,才能让你更精妙的掌握力量的控制,力道的协调和出枪的速度。

为师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兵器给你练,只能在路上找个铁匠随便打一支送你了!”一灯说完便将手中长枪扔给杨元庆。

杨元庆接住后直接行了个大礼:“多谢师父!”

两人坐在土坡上聊了半个时辰左右,一灯便起身:“为师要走了!”

一看一灯又要走,杨元庆赶忙问道:“师傅,你是又要去哪啊?这速度,比公厕马桶还快。”

杨元庆的疯言疯语一灯早领教过,他自动把杨元庆的后半段给过滤掉,反正是好坏话,这小子也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一灯道:“得回去给祖师爷烧炷香了,不然会被那些牛鼻子老道给赶出师门。”

敢情你也怕被开除啊。

杨元庆恍惚,怔了会儿,俏皮道:“师傅,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徒儿这么久没见你了,想念得很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可好几个春秋没见了。”

“不了不了!世间讲究个缘字,有缘结识个师徒名份就够了。” 一灯摆了摆手便走了。

杨元庆对着一灯的背影大声喊道:“师傅啊,徒儿以后要去哪孝敬你啊?”

“你好好孝敬你娘亲就行了!”

“那师傅你啥时候再来看看我啊?” “有缘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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