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买猪肉40(2 / 2)

“什么意境?”

“穿衣裳的意境。”

张鲤提笔写道:

“簟纹衫色娇黄浅,钗头秋叶玲珑剪,轻怯瘦腰身,纱窗病起人。”

阿雅若有所思。

张鲤又写道:“那日少年薄春衫,明月照银簪。”

“少年薄春衫……”她重复念着这几个字,“阿雅怎么从没看过这样的诗?”

“你读书少。”

张鲤继续写道:“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小萍是谁?”

张鲤随口道:“静夜司的杜小萍,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的那个。”

阿雅想摸摸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一大一小,却发现自己没有耳朵。

“阿雅为什么没有耳朵?”

“说明你有别的感知方式。”张鲤道,“在我看来,很多声音用耳朵反而听不到,越是特化明显的器官,局限性也越大,就像你的小手手,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你说的阿雅听不懂。”

“算了,我给你取衣服去。”

“好,阿雅穿衣服。”

~~

张鲤到了青鸾街,过宣化坊,至衙门口。

大门已被打烂,对联仍在:

治菊潭,一柱擎天头势重;

爱郦民,十年踏地脚根牢。

虽然大门没了,差官仍领着张鲤从小门进。

甬道上到处都是火烧后留下的灰堆,不少地方仍冒着黑烟,千手槐死而不僵,需要反复焚烧。

衙署房塌了大半,只有膳堂安然无恙,堂前亦有联:

以食为天,一日三餐谁能少;

因客而酒,七碟八碗我不多。

从小门进中隔,过戒石坊,经吏、户、礼三房,来至将作监。

张鲤站在衙房外,见身穿各色袍服的官员忙来跑去,文书一摞摞送进来,又一摞摞发出去。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原以为将作监负责督造军械,是专门打铁的地方,现在看来,也是个案牍劳形之地。”

张鲤亮出静夜司的铁牌,“我找将作监掌事,铁如风。”

一名官员语气不善道:“找他来这儿干嘛,他多少年不上衙了,一直住在蛤蟆山西面的矿洞里。”

“多谢。”

从将作监出来,张鲤又去了典吏衙。

因上回发现地道有功,杜蘅专门为张鲤请了赏。

等至天黑,才有个老吏接了张鲤的牌票,点算银钱,最后只推出一百两。

“还有一百两呢?”

“按例,漂没五十两。”

张鲤被噎了一下,“那还五十两呢?”

老吏道:“为你保密。”

见张鲤不解,老吏不紧不慢道:“牌票上写着你‘地火退敌,焚毙妖邪玉金刚’,可是真的?”

张鲤又被噎了一下。

“胆子不小,敢窝藏妖犯,玉金刚现就在鸣虫轩里,你当我不知?”老吏凑上来小声道,“要不是洛统领有话,你在衙门口就被逮了。”

张鲤听着瞪大了眼睛。

“您老是何方神圣?”

“狗屁的神圣,老子当了一辈子吏员,连个品级都没混到。”

张鲤将刚到手的一百两全都推了出去,“您老给指点指点,谁漏的风?”

老吏立即拿起一封公文盖住银子,“笨蛋,还问谁漏的风,除了丰子铠还能有谁。”

张鲤惊道:“那个红眼睛的老头?他不是死了吗?”

“人死了,眼睛可没死。”老吏脸上满是皱纹,沟壑纵横,“记住喽,以后再对上云门宗的,光杀死人还不够,连眼睛都要杀掉。”

“难道眼睛还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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