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大公？大私？283（1 / 2）

“于国、于君、于友，我皆问心无愧。</p>

但对你们......”</p>

“爹，别说了。”张边关眼眶又红了，颤声道：“我都知道了。”</p>

张巨鹿目露愧疚，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我张巨鹿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p>

但听到赵楷说的那些话后，我发现我错了。</p>

当初元本溪和陛下商议，让赵楷作为弃子，出走西域限制北凉。</p>

若非有陆远这个变数在，赵楷早就死在去西域的路上了。</p>

而我现在的做法，与他们何异？</p>

光想着万世开太平，却将自己亲人的性命视若草芥。</p>

我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啊。”</p>

张巨鹿长叹一声，眼中泛起碧波。</p>

张边关面容紧绷，握筷子的手颤抖不止。</p>

而从父子俩只言片语中听出真相的秋霜，反而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去擦脸上的泪水，而是朝张边关投去满是爱怜的笑容。</p>

“我让你们读圣贤书，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养你们长大成人，最终却要让你们陪我一起去死。</p>

天下人皆说我张巨鹿大公无私，但我今天才发现，我才是私心最重的那个人。</p>

你是我的儿子不假。</p>

但你终究是你，我终究是我。</p>

我张巨鹿要做的事，不该、也不能用我亲人的命去换。”</p>

说罢，张巨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明日回家。</p>

之后你们兄妹四人的去处，我自有安排。”</p>

“爹，我不走。”张边关双手捂脸，闷声道：“您一个人，太孤单了。”</p>

张巨鹿闻言伸出手，第一次轻柔地摸了摸张边关的脑袋，轻声道：“跟我置气了十几年。</p>

这次，就听爹的。”</p>

张边关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案上无声抽噎起来。</p>

张巨鹿见状有些留恋的看了儿子一眼，收回手对秋霜道：“这么多年，辛苦姑娘了。”</p>

“不敢！”秋霜连忙站起身，慌张道：“我知道边关他都是装出来的。</p>

他只是...只是不希望我喜欢上他。</p>

他怕对不起我。”</p>

“以后...有劳了。”</p>

“没关系的...爹，张边关，其实是个很好的人。”秋霜笑中带泪，语气中却满是温柔。。</p>

张巨鹿闻言沉默了下，突然对趴在桌上的张边关道。“回去之后，好好洗漱一番。</p>

临走之前，还有些事要你做。”</p>

张边关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满脸疑惑。</p>

“该清的账去清一清，该揍的人去揍一揍。”张巨鹿的语气说的很随意，就像是在处理一道无关紧要的奏章。</p>

“无论文武，无论官职，便宜行事，百无禁忌。”</p>

听到这话，张边关心中的悲伤却越发浓郁。</p>

他很清楚，做了这件事，就相当于把父亲又往死路上推了一步。</p>

但张巨鹿的语气让他明白，无论此时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张巨鹿求死的决心。</p>

“我...我能不去么？”张边关最后还想挣扎一下。</p>

张巨鹿看着儿子，既没有如当年一样训斥，而是温和的拍了拍张边关的臂膀，轻声道：“帮帮爹。</p>

好么？”</p>

......</p>

两日后的黄昏</p>

太安城最奢华的青楼中。</p>

一群纨绔子弟围坐在一起，双手不停在身边的莺莺燕燕身上游走，笑容就没有从嘴角消失过。</p> 当一名衣着清凉的女子，用嘴叼着比她手掌还大的酒杯，一滴不剩的喝干了杯中酒后，这群纨绔子弟纷纷发出了喝彩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