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钓上个少年算空军吗(1 / 2)

青鸢城外,青袍白衣的阳烨在河边漫步,脑中继续思考着如何完善自己的五行心法。

“头如天,脚如地,四肢合四季,五脏化五行……”

“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

“相克即相生……”

“雷者,火也;冰者,水也……”

一边念叨一边漫步,阳烨看到前方的河流平稳土地开阔,轻笑一声,心血来潮

右手一挥,一支灵力凝成的鱼竿出现在手上。

‘这也没办法打窝啊,要不用法术把鱼抓上来?’

“那tm还是钓鱼吗!”暗骂自己一声,阳烨从土里抓来一条蚯蚓挂在鱼钩上,一杆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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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是泥土,身上穿着宽大且不合身衣服的少年撑着一根粗长的树枝,一瘸一拐的沿着河道向下游走去。

他叫罗溢,庐王府管家罗仕之子,也是庐王府内唯一的活口,一个年仅八岁的钦犯

庐王府被屠当天晚上的情景,给这个男孩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大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军人冲了进来,见人就砍;

武艺高强的王府护卫持刀对抗却尽数被杀;

昔日在府内的高高在上的王妃和普通丫鬟一起被军士拖入房中;

翻墙逃跑的人刚爬上墙却被外面的长枪捅成了筛子;

还有那个被自己视为仙人的王爷,他运转仙法将要杀他军士轰成碎片,却被一个枯瘦的矮小老者一掌拍死。

他还记得当日自己那个混蛋父亲跪在世子面前痛哭流涕,说他无能,不能再继续服侍世子,随即命令自己和世子互换衣服。他提着油灯,把自己和世子带到昏暗的柴房中,拨开柴草,露出一个矮小的墙洞,洞后面紧挨着河,没有守军围着,父亲对自己说:

“罗溢,当奴才的要时刻为主上分忧,如今庐王府遭难,王爷被害。但庐王对咱们有恩,咱们要保住王爷最后的一丝血脉,哪怕是用咱们的命换,待会儿你跟着爹往反方向跑,给世子殿下争取时间逃脱,知道了吗?”

“是,管家大人”——他不喜欢自己管他叫爹,也不许自己说不。

“好样的儿子,爹为你骄傲。”

这是自己父亲第一次对他露出笑容,第一次称他为儿子——自己的母亲是以前王府一个丫鬟,被父亲喝醉酒玷污,逼不得已嫁给父亲生下了自己。自己四岁那年,母亲不堪父亲的打骂逃出王府下落不明,自那以后,父亲提母亲必称“贱人”,叫自己必叫“贱种”,今天这样温柔的称呼自己是八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罗溢知道原因:自己要替世子去死,在父亲眼里,这是荣耀。

看着世子那肥胖的身躯费力的钻着墙洞,父亲则蹲在后面使劲的推,罗溢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去死?’

‘我明明没有犯错,我明明和世子一样的年纪,我明明该活着。’

‘活着……对!我要活着!’

他发狠一般的冲向父亲撞倒了他,将刚钻入一点的庐王世子拉出来,将他踹翻在地。随后在两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迅速钻过墙洞,罗仕想把他拉出来,可他早已穿了过去——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他身材十分瘦小。他看到身后冒出黑烟,知道是自己撞翻了父亲手中的油灯,引燃了茅草和干柴。

在父亲“贱种”“逆子”“你该千刀万剐”的恶毒咒骂声中,罗溢纵身一跃跳入湍急的河流,拼尽全力顺着河流向下游去,逃离这个他出生以来从未出去过的地方,这个折磨他羞辱他,最后还要杀他的地狱。

游了一段时间,他在河水较为平缓处上了岸。

罗溢逃出来了,但是他不知道去哪里,他连王府都没出过,只好顺着河水一直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路上碰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娘给了他两块饼和一碗粥,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大娘自己是谁,只说自己是个乞丐,也不敢向大娘求助——自己现在是犯人,大娘如果收留了自己是死罪。自己只能接着顺着河流走,走到一个很远很远,走到一个大济国管不到的地方。

就这么强撑着过了三天,一天晚上罗溢顺着月光赶路,双手捧上一把河水拍了拍脸以保持清醒。疲惫地抬起头朝下游看去,看到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只见下游远处的对面一人青袍白衣,斜躺于半空,手执鱼竿双目微闭,周身玄光浮现似有大道气息环绕,好似谪仙降世。

那人口中喃喃道: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仙人!’顿时,罗溢的内心一震,他不知道眼前这仙人是好是坏,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仙人不一样,和王爷不一样,和那个枯瘦老者也不一样。求生的欲望愈发强烈,这几天不断赶路又粒米未进已经将这个少年逼到了极限,他只能赌一把

‘这或许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罗溢喘着粗气撑着树枝,顺着河水一步一步朝那位仙人处挪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双腿越来越轻,头和眼皮却越来越重。

罗溢终究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河水里面。

‘终究是要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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