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遥望江南（2 / 2）

何定国显然已经厌倦了驻守南门关的枯燥生活，作为领兵打仗的将军，谁又不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呢，可是守着这南下的要道上，南梁的军队没有丝毫北山的意思，有时候何定国都想带兵去对面的关卡下面溜达一圈，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大秦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应对漠北草原上蛮子，只有彻底解决了大秦北部的隐患，大秦才会考虑出关南下的事情。

当年前朝崩塌之后，分裂成了无数的小国，而当时只要开了南门关，数十万秦军铁骑南下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前朝的土地，但是大秦始终紧闭南门关，把八成的军力都压在北方边境上，大秦的士卒就这样看着诸国两百余年的混战，直到南梁等国异军突起，形成三国鼎立之势，大秦始终没有南下的意思，甚至朝堂上都没有南下的声音。

“这件事好办啊，你帮我把子瞻扣下来，然后劝他接受联姻就行了，只要这次联姻成了，大秦就能在南梁买到足够的粮草物资，这次北伐我们就能抽调更多的兵马。”

“所以陛下这么急着给你家老二赐婚就是为了北伐，然后你们家也心甘情愿的把老二给卖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今年大秦受灾严重，漠北草原上更是严重，百姓们如今想要果腹都困难，若是强行在大秦征集粮草的话，百姓们可能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去了。”

面对何定国的询问，楚桐无奈的解释道，出于个人情感来说，楚桐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更何况楚辞为了自己的世子之位装疯卖傻那么多年，这些楚桐都是清楚的，但是眼下大秦的情况楚桐很清楚，陛下为了这次北伐的粮草，把几个皇子都用来和亲了，除了太子。

楚桐本想自己顶上这个和亲的名额，但是御史台那些王八蛋在这个时候把楚辞推了出来，而为了这次北伐，自己父王在朝堂上一口应了下来，这也是楚桐为什么领旨来南门关带楚辞回去的原因，因为父王知道楚辞只肯听自己的话。

城楼之上，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联姻，大族子弟逃不掉的命运，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责任，是无法逃避的枷锁。

“子卿兄，你知道我驻守南门关这一年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南下！”

两人站起身走到城墙边上，关外一片漆黑，但是两个人的眼睛仿佛能够透过黑暗，看到江南那丰富的物产和千里沃土，但是他们却只能在城墙之上观望，因为大秦没有精力南下，这数百年来大秦始终遵守着祖训，漠北一日不平定，大秦一日不南下。

“是啊，南下！我们守在这里太久了，已经不知道多少代人了，从前朝第一次移民戍边开始，八百年，整整八百年，我大秦从未停止过战火，八百年时间交替，大秦从未有一支兵马出过南门关。”

“是啊，我们困守这西北之地太久了，但是我们现在无力南下，更不能南下，当年我们的先祖都曾立下誓言，不平定西北绝不回乡。”

“那我们就加把劲儿吧，我不想我的孩子长大之后像我一样，只能站在这南门关上眺望江南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