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忆（2 / 2）
灯光略显昏暗的审讯室里，王彦明严肃地围坐在周福东四周。
周福东耷拉着脑袋，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服。
徐州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福东眼神闪烁，沉默片刻后，笑着开口道，“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另一旁周福东则冷静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整个审讯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呀，哈哈哈！”
周福东的双手在空中不断扭动，似乎在抓着一股无形的东西，手上的青筋不断涌起。
“周福东，性别：男，年龄：41岁，籍贯：浙江温州人，职业：作家”
徐州一一念着档案袋上的文字说道。
“好啦！不要再说了！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周福东像一头发了疯似的困兽，眼看他即将挣脱镣铐，一旁身形健硕的王彦明则是准备好做起应激反应。
徐州却摆了摆手，王彦明露出一副极度惊讶的表情。
“好，我不说，你说。”
他将文件按照次序一一放进档案袋中，则是把几本笔记本推送给我对面的周福东。
“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吧。”
徐州拍拍桌子上的笔记本道。
周福东的手颤抖着拿起笔记本，翻看着里面的内容，一页又一页。
表情从哭笑不得再到哀嚎啜泣，“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了她，阿妹，我真的不是有意杀了你。”
周福东的情绪在此刻骤然高涨，他的手此时此刻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快连笔记本都拿不稳。
“快说，你干了什么！”
王彦明严厉的喝斥道，徐州拍拍站在旁边的王彦明，“去外面通知，给他来一发镇静剂。”
说完，王彦明马上夺门而出，不久周福东在医护人员的操作下，才缓过神来。
而后徐州继续对周福东展开询问。
“我杀了我的妻子，我恨她！她不是一个负责的母亲，而我也不是一个负责的父亲。”
“好了，说吧，我知道你的小女儿和大女儿是双胞胎姐妹。”
徐州话音刚落，周福东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向对方。
“还有你在笔记本中第四页内容上所写的那句话，我亲眼目睹了罪犯杀人的过程，但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你自己杀人，所以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脸，凶手除了你还有谁？”
周福东听完这句话，开始失声痛哭起来，“哪天是3月16日。”
“你笔记本上的日期，尾数都代表同一个数字6，你是想通过恶魔仪式，来复合你的女儿吧。”
徐州说完，抓住周福东抖得不停的手。
周福东的眼神露出无尽的恐惧，表情狰狞波涛汹涌。
“而在你第五页内容：我的女儿复活了，但是她却不在了，你说你一定要找到凶手，那是你长期服用毒品的致幻效果所导致的，让你忘记了你杀害你大女儿的真相，你说你的女儿复活了，那其实是你的大女儿，小女儿是误食了毒品窒息而死！”
听完徐州的讲述，周福东又是大声哭泣，他再也掩饰不了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原来，早年期间周福东与黄阿妹是在小说网络中相识，最初黄阿妹只是周福东众多书粉之一。
由于黄阿妹非常崇拜周福东的写作才能，便展开了对周福东一切爱意的追求。
最终两人也是成功的在一起，周福东从浙江温州不远千里迢迢，为了自己的爱情，与黄阿妹结婚于此，在江南城的外郊区买了一栋三层西欧式建筑的房子，并且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周福东也定居在了江楠，伴随着姐妹俩的出生和周福东事业蒸蒸日上，黄阿妹感觉无比的幸福。
也就是去年的冬天，周福东与周福东争吵次数最多的一年。
黄阿妹嫌周福东结婚几年来，一直全心投入在工作上，根本无暇顾及她们母女三个人的感受。
就连最初在一起黄阿妹发烧，周福东来医院也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坐月子期间周福东也是同样多方式。
于是二人便提出了离婚，黄阿妹不顾姐妹俩对母亲的想念，独自离开了这个家庭。
而周福东的事业受情感因素逐渐下滑，长期写不出好的文章，文采也没有前几年那么出色。
他便开始在寻找关于精神类的药物，买此服用。
从周福东的手机订单调查中，他购买最多次数的精神类药物则是莫达非尼。
这种药物可可使人体中枢神经兴奋剂，二类精神药，具有强烈的觉醒作用。
直接口服，具有一定的兴奋效果，可使短暂提高注意力。
而大众流传常被作为“聪明药”使用。
但实际并无提高智商的能力，周福东就是大量摄入导致焦虑，以及兴奋过度和精神狂躁。
为了掩盖自己父母发现自己在使用精神类药物配合毒品，来借助激发创作灵感。
他将精神类药物的瓶子换成糖果罐，毒品则散落在各种各样的零食包装袋中。
这也导致周福东的小女儿因长期误食精神类药物和毒品，最后窒息而死的原因。
至于笔记本上大女儿所写的父亲不再像父亲，妈妈也回不来了。
而是周福东由于思念小女儿成瘾，受药物影响错把大女儿当成了小女儿。
这也是为什么笔记本上周福东所写道：我的女儿复活了，但是她却不在了，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对，凶手！
这个她指的是两个姐妹的母亲，黄阿妹在外面游荡的几年间还是放不下对大女儿哥小女儿的思念，骨肉之情。
而黄阿妹也正是在小女儿过世后的几天返回家中，周福东不知道黄阿妹的到来。
而这一次，他的精神和记忆又受到了影响，记忆又回到小女儿死亡的时候，周福东那时的记忆，再次变换，他的记忆中直接忽略了大女儿的存在，直接将回到家中的黄阿妹，当成了大女儿。
她开始从网上查询一种六芒星的禁术，类似于复活恶魔撒旦的邪术。
于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趁着黄阿妹在浴缸中洗澡时，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了黄阿妹。
并将其拖入地下室，以一种诡异的手法将黄阿妹的尸体，捆绑在灯柱顶上。
而大女儿亲眼目睹了母亲被父亲拖出来的血腥场景，由此受到刺激，加上同小女儿一样误食药物。
导致她没日没夜，都坐在房间内对着镜子梳头发，而在桌子上还放着妹妹生前最喜欢的玩具熊，听着妹妹最爱听的童谣。
可是姐姐的情绪是崩溃的，时而欢笑时而哭泣。
接着周福东的记忆再次发生改变，药物的量已经将他的记忆全部打乱。
这一次他居然开始残忍杀害大女儿，并把他献祭，企图通过邪术来换取小女儿的亡灵回归。
这也是为什么衣柜中的小女儿的尸体，会有缝补的痕迹，那是从黄阿妹和姐姐身上肢解下来的杰作。
做完这一切的周福东发现小女儿并没有复合，再一个雨夜整个人犹如人间蒸发消失了。
护林员在一次意外的搜查中，路过，见其房子的诡异便走了进去，面对突如其来惨死的现状，立马报了警。
警方迅速封锁现场展开调查，出动“刑侦UF重案组”人员，深入进行秘密搜查。
徐州也正是在当天晚上的一个雨夜晕倒。
直至徐州进入昏迷的10天后，精神萎靡的周福东，便来到了刑侦大队的门口进行了自首。
但他似乎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那就是徐州。
如今案件已经水落石出，周福东猛地挣脱手链，王彦明正欲要上前控制。
不曾想周福东到下一秒动作竟是往后退缩，神情慌张诡异，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看见了她！她就站在我面前！真的！”
徐州回过头望去，再看向周福东，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看到了什么？”
周福东没有回答。
男人咆哮的声音仿佛撕心裂肺，接着发出阴森的冷笑。
面对徐州的问题，他几乎快要崩溃，下一秒便在自瘾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