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47(1 / 2)

对时寻的家人来说。

这个年,注定没有办法过的开心。

初一的早晨。

老房子,除时寻之外,老时家所有人都齐聚。

还有几个关系近的亲戚,也都在旁边看着。

二哥时青,跪在地上。

鼻青脸肿,是被时老爹打的。

旁边是二嫂,抱着俩小孩,蹲在地上哭。

这一出,其实从年前二十五,就开始上演了。

时青赌博,欠了一大笔钱。

对他们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

真的是堪称天文数字。

两千块。

90年啊。

老两口不吃不喝,十年也攒不到的钱。

农村不比城里。

城里这会儿钱都难挣。

更别提一年到头地里刨食的了。

收的那点东西,交了粮食税,扣除自己吃喝,剩下的也不值什么钱。

债主找上门来。

就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都是狠人,横行乡里的。

你敢不还?

老二一家子没法子,便求上老父母的家门。

母亲掉眼泪。

老时头急了就开始打。

他从来不是惯孩子的人。

恨铁不成钢,大抵如是。

可打也打不走。

这个不要脸的,就是摆出一副走投无路的讨债鬼的样子。

而今天,时青的脸上,和前几天来时的那种委曲求全,那种想要求根救命稻草的卑微不一样,带着点不忿。

大抵也是破罐子破摔。

“我真搞不懂了。”

“您就给小三打个电话怎么了。”

“他现在出息了,当导演了。”

“大学毕业,又在学校当老师。”

“肯定不少挣。”

“我们是亲弟兄,我现在落难了,他搭把手,帮个忙怎么了?”

“我又不白要他的。”

“度过这次难关,我以后肯定还他。”

“你还?你拿什么还?”

“就你这個烂泥扶不上墙的,你自己一年到头挣的够你自己家吃喝的嘛。”

“哪年到年尾,不是舔着脸,来家里要粮食?”时父愤怒的满脸通红。

“挣不了两个,还学人去赌。“

时青也吼:“对,是我烂泥扶不上墙。”

“那难道就怪我吗?”

“都是做儿子的。”

“您拍着胸脯问问您自己,对小三,跟对我,您敢说一样?”

“当初我也想考大学,您让吗?”

“好,怪我老实,我听你的,我去杀猪。”

“现在又嫌弃我烂泥扶不上墙了?”

“我特么想混成这样?”

时父也是气笑了:“你这皮,真是比猪皮还厚。”

“我对你们不一样?”

“我不让你读啦?”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讲,从小到大,我对伱们弟兄三个,哪一个不一样?”

“自己不像个念的。”

“怪我拦?”

“你是这块料?”

“是哪个东西,跟人家一块儿上学校,走到半途不去,躲到桥洞里推牌九?”

“啊?”

“又是哪一个东西,在学校里头,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打架,打的老师都找到家里来?”

“啊?”

“是是是,都是我,行了吧?”时青彻底没了脸皮。

“反正别人讲了,我不还钱,就要我手,要我脚。”

“您要忍心我俩娃,你俩孙子没爹,您就别管。”

时父抡着手里的棍子,就砸了出去。

时青倒躲的快。

旁边人也顿时上去拦。

一下子,屋里,鸡飞狗跳。

做父母的,碰上这样的子女,大抵也无奈。

打,骂。

没用。

怪自己没教育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