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疯老二(1 / 2)

一股热烘烘的恶臭随风而至,马定波顿感一阵恶心。费力睁开沉重的眼帘,低头,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一层茅草上。

不远处一个余温未尽的火堆,正向外泛着暗红的火光。一阵冷风吹来,火光跳动,热烘烘的恶臭再次从火堆里飘出。

这回马定波闻出来了,是牛屎的味道。小的时候,在山坡上放牛时经常闻到这样的气味。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烧牛粪?

他双臂撑地,试着坐起。突然一阵剧痛从后背钻心而来,疼得他一声惨叫,俊俏的脸蛋重重地摔在茅草垫上。硬茬茬的茅草根扎进他的鼻孔和嘴巴里。

“呸!啊吆……”

剧痛像一只刚被唤醒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后背。旋即,耳朵里传出一连串尖刺的鸣叫,好似有人在他耳边同时敲碎了一万个玻璃瓶。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产生耳鸣与幻听。

马定波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奋力地甩了甩头,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状态。

“我在哪里?”过了许久,待身体和大脑渐渐平静后,他才这样问自己。

除了那堆暗火,周遭一片漆黑和空旷。远方不知何处,传来几声此起彼伏刺空的叫声。

是狼的嚎叫。马定波熟悉这个声音,在老家的后山山谷里,每到夜晚常传来这样的叫声。

狼嚎声?南京城内怎么会有狼的叫声?渐渐他恢复了意识,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父亲留给他的那段视频,那支黑色弩箭和那帮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还有自己钻进黑洞之后,背后传来的那阵剧痛。

不会,真的被箭射中了吧?

紧张的回忆,让他感到局促与心慌。大口地吸了几口混杂着牛屎味的氮氧混合物,再次确认一遍,自己还活着,没有死。

突然,腹内一阵绞痛,一股混杂着酒臭味的呕吐物从马定波的嘴里喷射而出。

酒、羊肉或牛肉或某种动物的肉混杂在一起……

待到吐完了最后一滴苦水,马定波已然体力不支、筋疲力尽、终于狼狈不堪地瘫软在草垫上。

怎么会有酒味,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都快穷得米都吃不上了,哪来的这些肉和酒?记得上一次喝酒还是一个月前,系篮球队在校联赛中获得了冠军的那天晚上。当晚,自己和来振峰喝的酩酊大醉,那可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怎么还能把一个月前的酒给吐出来?

又一阵翻江倒海呼之欲出。

肚中早已空无一物了,呕了几滴苦水后,马定波转动了一下头,他不敢奢求太多,只要眼睛和鼻子能避开那滩呕吐物就好。他将贴地的半边脸,换了一面,避开了那团混着牛屎味的暗火和恶臭的污秽。

另一边,一片漆黑,无边的黑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更没有南京的夜灯。

“哇!”马定波突然大叫一声,即使后背传来剧痛,他也被惊吓地向一侧移动了半步。

一双死鱼肚白的眼睛和一张面色惨白的死人脸,与自己面对面,近在咫尺。

不对!

是N多双翻白的眼睛和卡白的死人脸,正齐刷刷地看向他。

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马定波耗尽全身的力气,往火堆一侧又挪爬了几步。

太吓人了!这些人不是白天追杀自己的那帮持刀的黑衣人吧?马定波只顾着往前挪动,不敢回头去看。

卧槽,怎么全死在这了?是有谁救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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