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鲜红的手帕(1 / 1)

“别想了,赶快答应吧!我之前可是求着珊珊姐,珊珊姐才答应我在家为她立牌位的。“刘封无语到,在刘封看来,这钱富贵简直不知好歹,如今你接触了灵界,那也是惹上了灵界的因果和业力,保不齐哪一天睡觉就被压身,不找珊珊姐保护你,到时候怕是要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欺负死。“诶?”富贵惊讶地道“你已经立过了?可是~”富贵顿时语塞,因为他想说的是:家里给灵立个牌位不会瘆得慌吗?但是他不敢说出“鬼”这个字,他怕珊珊踢他。刘晴此时倒是有些激动地盯着刘封的脸:“哥!哥!原来你不让我看的那个书柜,是珊珊姐的灵位吗?怪不得每次初一十五我的零食都会被你偷走。”“什么偷,说的这么难听,我那是光明正大的拿,我可没少给你买零食吧!”刘封不乐意地道。

“不答应算了!”珊珊略有些不开心地怪到,“别别别!仙女姐姐,我是担心家里人不允许,我们家最忌讳这些跟玄学有关的东西,毕竟我爸妈都是商人,他们也很看重风水之类的,要是知道我私自做这些,肯定会收拾我的,不过仙女姐姐你放心,我会在我的衣帽间里装修出一间隐形屋子来立牌位的。”富贵赶忙保证到。珊珊顿时开心了起来,马飞也有些开心,毕竟,珊珊早日修成正果,是他始终如一的期望,若是珊珊日后能够保佑一方,那么,千年之内,必能飞升。九重天上,是万界的法律,九重天外,是无极的逍遥,马飞,就来自于九重天外的那片虚无,而九重天,是通向虚无的必经之地。

经此一事,富贵有些胆寒地看着四周的灵界,而马飞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恐惧,毕竟一个活人,第一次来灵界,又加上人界关于灵界的传说多是以恐怖为背景情绪,难免心中惧怕,又加上方才那一番骇人经历,富贵自然有些承受不住。随即马飞便说到:“富贵你呆在刘封身边,我俩在周围稍微探测一番,刘晴也别走远。”“好!”几人异口同声道。

一人一灵继续对岸边和河底做起了调查,“马飞,你说,这灵迹是不是被谁刻意抹掉了?”“我看多半是。”“那你说会是谁呀?”“极大可能性是周国官方的探灵队抹掉的,如今周国境内,也只有官方有这样的实力能把灵迹抹得这般干净。”“那看来这次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咯,倒是少了一件麻烦事,毕竟,红色血液却没有人界灵迹的生物,还真是从未遇到过。”“大概是没有了,我们回去吧,富贵怕是要在家里休假一段时间了。看他的气色,阳气是已经受损了!”“嗨呀没事,等牌位立好了,自然不敢有什么不开眼的脏东西打搅他,毕竟咱那片小地方,我还没遇见过什么像样的对手。”珊珊一抹鼻子,自信又骄傲地昂头挑眉道。

二人回到刘封和二位新人所在的地方,刘封开口:“马哥,找到线索了吗?”“没,看来是周国官方的人来过了。”“那也不对呀,水井房里咱也没看到有别人的足迹啊!”“周国官方的人在半年前就已经学会了用时间回溯的术法将他们的行迹遮掩掉,没有时间旅行过的生命体,很难发现端倪。”“奥~”刘封略有思考地回到,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马哥,水底下那个闪着红灯的仪器你查了吗?”“仪器?”马飞和珊珊对视一眼,刘封向来是观察力远超旁人的,这一点,马飞都自愧不如。说着,刘封引着三人一灵来到了方才他一直观察水底的地方,指着灵河水底,你瞧,众人睁大眼睛使劲地瞅来瞅去,啥也没有呀?刘封急了:“你们仔细点,使劲看呀!”“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刘晴惊喜地叫到,在那里,就在那里,红色点点,还在闪着。珊珊飞到水面上,仔细向下探视,还真有。“咦~”珊珊不禁轻声惊呼,随即指挥盾牌将众人载到了红点上方,这下,马飞和富贵也都看到了,马飞不禁感叹:“你们家基因真好。”

接着马飞便从健身包中掏出一张避水符,准确地说应该是避水口罩,马飞将之做成了口罩的形状,符纸两边还有细绳能挂在耳朵上。戴上避水符,便潜入水中,待回来之时,马飞手中便多了一个半球体形状中空的像伞一样的罩子。罩子顶端闪烁着红光,马飞按下红光按钮,红光熄灭,不再闪烁。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物件。马飞也不管那么多,将他收进健身包,便催动河水,紧接着,河中那四人来时的地方,再次像井水一般,有规律地跳动着,盾牌浮到中心旁,四人依次跳下,这次富贵倒是没有再捏鼻子了。

水井房中,珊珊已经在等待四人了。刘封、刘晴、富贵,最后是马飞,四人出来后,如释重负般地取下灵河镜,紧握桃木剑的手也松了开来。几人稍微整理后,便各自回家了,珊珊告诉富贵,明天放学后记得来马飞家找她立牌位,富贵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一定准时到。众人分开后,富贵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却是重新戴上了灵河镜,手中的桃木剑也是再次紧紧地握着。钱富贵的父母在学生时代,算不上成绩优秀的学生,但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这对夫妇,好胜心极强,虽天赋不佳,但是特别要强,富贵作为他们的孩子自然也是遗传了这一特性,今天灵界中的狼狈遭遇,让他下定决心,下次再去灵界,一定要比刘封还淡定。

富贵一路上都在回忆这次灵界之行的事情,每每想到自己的表现还不如刘晴,就让他无比难受,先是被姗姗姐吓到,然后被珊珊姐踢飞,到了灵界被苦树精的汁液弄得疼出猪叫。这一系列的不佳表现都让他觉得又羞又气的,羞是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气是气自己咋这么容易就被珊珊姐吓到,明明珊珊姐除了皮肤苍白些以外,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寻常女生还要好看些,自己竟会被吓成那般模样。就在富贵沉浸在回忆中时,汽车已然开到了家门口。一座阔气的庄园,映入眼帘,泛着金色光泽的庄园大门,被穿着制服的帅气保安打开,汽车缓缓驶向庄园中心那栋如城堡一般的敦实建筑物。

此时,富贵仍旧戴着灵河镜!“少爷!”司机师傅打开车门,富贵熟练地下了车,眼中的大别野透过灵河镜再看,那副辉煌气派的场面却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萧瑟与破败,然而那布满锈迹的墙面和枯若菜色的葱郁花坛,倒也有一番死气沉沉的美,此刻富贵脑袋里浮现出一张苍白的俏脸,“嗯,确实,很符合珊珊姐的风格!”富贵眼见这幅从未见过的场景,便好奇地进入大别野里面,厚重的木制大门,此时暗金色的油漆被血色一般的锈蚀覆盖,富贵不禁疑惑,“难道木头也会生锈?”大堂内,那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此时却布满了裂纹,白色的顶灯散发出幽暗的白色黑光,古色古香的屏风却是弥漫着裂纹,到处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天花板和地砖,招财的玉石也不是碧绿色的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内部即将喷涌而出的浓稠褐色汁液一般令人作呕的颜色,富贵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便不再多看,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但他还是没取下灵河镜,他打算一直戴到他不再害怕紧张为止。

走廊里,地上一条红色的手帕,在灵河镜的探视下,无比鲜艳。在恐怖片中,这样的反差常常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而此刻,富贵好奇地走向手帕,“咦?什么时候家里有这种东西了?王姨打扫的从来都很干净的呀。”弯腰,捡起,“卧槽!”富贵立时觉得这手帕不对劲,取下灵河镜一看,手中哪有什么红色手帕,连触感都消失了。重新戴上,红色手帕赫然便在手中,那般触感,细腻丝滑透着些许冰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显然不是人界之物,扔!这个动作无比干脆利落,此时房间门距离富贵只有十步之遥,人族千年前的古老基因此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此刻的富贵,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宕机,但是身体却在脊柱的操控下在零点五秒的时间内将肉体转移至房间内并关上了房门。至于为什么是零点五秒,是因为,大多数处于休眠状态的生命体,包括人类,从沉睡到初步苏醒并支配攻击性器官的时间九成九都在零点五秒开外,至于地球上的生命体,还没有能力将这个时间间隔缩短至零点五秒之内。

房门刚刚关上,一股没来由的臭味便悄然从门缝里漏了进来,富贵手中紧紧握着桃木剑,他的呼吸,停止了。大约一分钟后,臭味陡然消散,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富贵的脸颊因为紧张和憋气的缘故,红了一大片,那模样,倒也有些骇人的,总之是比常人红的太多颜色太浓了,仿佛本来就是那样的红色一般。“呼!”富贵松了一口气,也不敢打开房门,太过疲惫的他,随即取下了灵河镜,抱着桃木剑,沉沉睡去了。

翌日,窗外传来鸟叫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床尾。手机“叮~”一声,富贵醒了,拿起手机,上面是富贵妈妈的消息:乖!昨儿管家说你让妈妈帮你请个病假,妈妈帮你请好了。给你转了三千块钱,看完病自己出去玩玩散散心。爸爸妈妈还有半个月就回去了,自己在家想吃啥了喝啥了,自己买或者让厨房给你做奥!富贵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和鸟语花香,昨天放学后的事情仿佛是一场梦一般,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随即富贵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本正经地戴上了灵河镜,他想看看红色手帕是不是还在原地。

“喀拉!”门锁被富贵打开了,“吱~”合页唱到,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缝隙外,世界依然是灰色的,阳光不再温暖,反而是泛着冷光,像月光,但比月光多了很多斑斓的白。缝隙一点点扩大,门外依然没有见到红手帕,富贵心中忐忑,手中紧握木剑,随即鼓起勇气,干脆地将房门完全打开,站在走廊上,四下张望,红色手帕没有一丝踪迹。“呼!”富贵松了一口气,然后取下灵河镜,带着木剑,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些物品,就下楼出门去了。他可不想再呆在家里了,万一又碰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臭东西,他可不确定自己能像昨天晚上那般幸运。“得赶紧找珊珊姐抱大腿!”这是他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想立刻就去马飞家找姗姗姐,但是马飞这会儿应该在学校上课,于是便让司机开车到马飞家门口等着。等了一会儿,无聊至极的富贵少爷心下琢磨,这干等一上午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在附近的一家猫咖馆坐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猫,完全是因为惊恐不安的他急需一些慰籍,总不能抱着司机撒娇吧!刚刚坐下,几只小猫就围了上来,呼噜呼噜地蹭着他的手掌,此起彼伏的喵喵声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睡了个回笼觉。

一片树林中,夹杂着晨雾的风穿林而过。远处,一袭袅娜纤细的身影缓缓踏叶而来,三千青丝随风款款。富贵呆呆立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那自晨雾与朝阳中走出来的窈窕女子,在无边的美丽中沉溺。女子走到眼前,莹润的手臂缓缓抬起,羊脂般的手腕内,筋带轻轻一拉,如葱玉指微弯,轻点富贵眉心,富贵醒!

富贵醒来,猫儿早已各自散去,桌子上的猫条也已被舔食干净,唯有那一口没动的咖啡,还在向客人展示着自己的猫爪奶盖。“哎呦喂!”富贵哼唧着,手扶沙发,支撑着坐了起来。富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处被仙女姐姐手指点到的地方,残留着些许微凉。看看手机,快到放学时间了,该去等马哥了,富贵略一闭眼,凝了凝神,感觉头脑有些许的发昏,于是甩了甩头,才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起身以后,富贵只觉头重脚轻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想来是昨晚太过紧绷,现在陡然放松导致的。出了店门,富贵在阳光下大口吞了一肚子热热的空气,那股晕晕的感觉才减弱了许多。随即招来远处哈雪碧的司机,二人伴随着一路沿绿化带的边沿走回了马飞家门口。马飞的家坐落在县城城郊交界处的小镇中,镇子里人不多,马飞家又在镇子的最外围沿着大马路面南背北地坐落着。门口两侧种着树,树下是马飞自己种的蔬菜,没想到吧,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竟然会种菜,毕竟人家是天外来客,凡人自然没法与之相提并论,说起来也就身体是个小孩子,本质里真是千万年的老不死了。

远处,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骑着小电驴沿绿化带缓缓而来,待其人走近,果真马哥。富贵见之,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扑将上去,涕泗横流,心中的委屈,如便秘猫儿上了开塞露一般,一股脑地就要完全倒给马飞。“咦~”马飞见到他的鼻涕将要抹在自己的衣领上,嫌弃地抱怨了一声,随即赶忙拧动握把,开离这片空地。马飞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安慰到:“没事没事,一会儿姗姗姐帮你安个牌位,到时候把家里清理下,就安稳了。不怕啊~不怕!”平平无奇的铁制大门被推开,门上的门神年画似乎活物一般,画中眼珠未动丝毫,却让富贵总觉得在盯着自己一样,进门的一霎那,富贵只觉浑身打了个寒战,“阿嚏!”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马飞引着二人向堂屋走去。堂屋门锁一开,推门,一股巨大的无名冷风迎面吹向三人,司机师傅没有防备,被吹得一个趔趄,富贵此时却是淡定多了,毕竟灵界都去过了,再说现在可是在马飞身边,在马飞的宅院里,不可能有什么看不见的危险,就算有,有马飞在,那也是无比安全的。富贵平静地戴上灵河镜,只见马飞双肩上傲娇地站着一名少女,正是姗姗姐。姗姗姐弯腰定睛在富贵眉心处,富贵虽然已经不怕姗姗姐了,但是当姗姗姐苍白无血色的脸贴近自己的时候,还是心中不免惊骇以致后退半步。姗姗姐随即脱口而出:“你认真的吗?真的要和老婆子谈恋爱?”

“啊?”富贵大脑宕机,不知道珊珊姐在讲什么。“咱们先进屋吧!”马飞提醒到。随即二人在司机师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无比自然地走进了堂屋,拐到了左手边一间南向开门的小屋子。司机连忙道:“少爷!你,少爷,这里不对劲。”司机师傅也不知道是这里不对劲还是自家少爷不对劲,但是无奈的只能瑟缩着脖子和肩膀,缀在后边,警惕地跟了进来。“没事,你就在客厅等我就行!”富贵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没办法,毕竟这些事,寻常人都不会信,尤其是跟灵做朋友这种事,同时富贵也担心司机师傅把待会请牌位的事情告诉父母,便让师傅独自呆在客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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