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技高一筹(1 / 2)

三匹布挂在一起,顿时形成了对比。

白晨泽背着手,得意洋洋地绕着竹架转了一圈,两侧县绅的神情尽收眼底。

“各位请看,‘白布’之绝,在细、软、韧三个字上。”白晨泽道,“各位可上前试试手感。”

立刻有县绅上前,仔细摸了摸三匹布,惊叹道:“白公子所言不假,这‘白布’之细软,几与少女之肌肤无异。”

他这话勾起了一大批老朽的兴趣,纷纷上前试布,一个个面带异色、兴高采烈。

解明道坐在一旁,神色不改,但手掌紧紧握住了靠椅扶手。

解文锦摇了摇头,俯下身子,在解明道耳边低声道:“爹,此人定然是白家收买的。”

“我知道,不急,且看他有何言语。”解明道身体不动,轻声答道。

解家在溪县传承三百年,根基当然是有的,白晨泽的自吹自擂也同样引来了批评。

“依我看,这匹‘解布’同样细软,而且色泽纯白,更胜一筹。”有县绅站到左侧那匹布旁道。

接着十多人都走过去摸了摸,个个称赞,更有懂行的县绅道:“‘解布’之优,亦在织工上。你们来看,这匹布织工精湛,连绩头都看不见,实乃上上品。”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用心观察,果然看出点奥妙来,这匹‘解布’浑然天成,不仅没有绩头,而且没有一点毛羽,这等工艺当是大匠手笔。

鼓吹‘白布’细软的那名县绅也走了过去,双手用力揉了揉那匹布,放开时,几无褶皱,他也露出诧异神色,疑惑问道:“不知这匹布是解家哪位公子所制?该不会是大匠冒充的吧?”

解明道微微一笑,推了一把解文锦。

解文锦无奈,向各位县绅作揖道:“是在下所制。”

众县绅闻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露出怀疑神色。若说这是文昊,甚至文超所制,大家都不会起疑。唯独解文锦,‘溪县三祸害’的名声太大,一时竟然无人敢信了。

此时,解明德站起身,笑道:“不错!此布品质不输贡布,确为文锦所制,若是解家大匠,自然更胜一筹。”

他拍了拍手,两名仆役抱出了一匹深紫‘解布’,在架上展开,顿时了吸引所有人目光。

彩布又比素布多了一道印染工艺,这匹紫色‘解布’且不论其它,单就这颜色,均和华贵、莹润有光,正与今日奉上的冰梅酒相得益彰。

再挑剔的县绅也难批评了,几名还想给‘白布’站台的县绅,都把眼光都汇聚到了白晨泽身上,只靠他带的那匹布,单一个印染技艺,就输了一大截。

白晨泽丝毫不见慌张,他走到紫色‘解布’前细细观察,随后仰起脑袋,笑道:“不过是些紫草染色,又有何难?印染技艺一重材料、二重火候、三重染剂,各家自有各家的不传之密,且看我白家大匠手艺。”

他竟然也带了一匹彩染布,只一挂出来,站在白家的县绅立刻挺起胸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原来这匹布却是一块彩布。

染纯色容易,染彩色可就难了,不同材料搭配顺序,辅以精巧的技艺手段,才能让彩染布层次分明,美观脱俗,这绝不是靠运气能做出来的,都是数代匠人经验积累的结晶。

“我看‘解布’、‘白布’各有所长,一者织工精湛、一者材料优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开始有县绅打起了圆场。

然而大部分县绅各站一边,竟然形成三派观点,争吵起来,只有张县令置身事外,从头至尾丝毫不表态。

白晨璐也借机跑到院中看布,但她一直在解文锦身边晃悠,低声道:“看不出,你这种纨绔竟然有些手艺。”

解文锦很想说,我不是纨绔,顶多算个祸害。然而此时哪是闲聊的时刻,他和白晨璐的关系,要是被人看出一点端倪来,指不定要生出多少种传言来。

院中的场面渐渐混乱,便如大街上叫卖还价的声音,急切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只听得朱刚不耐烦地吼道:“够了!这有何难定?谁家的布都能穿,且来试试到底结不结实,各位闪开!”

他大喝一声,抽刀在手,平举腰间,沿着五匹布的垂幅,一路切了过去。只见那些布,仿佛被剪刀裁开一般,被切下一截布条去。

不过解文锦织的匹布、白家的匹五彩布,并没有完全切开,只有个长长的口子。

朱刚的身形在竹架尽头停下,扭头第一眼就看向解文锦的布,眼中流露出诧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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