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费诺（2 / 2）
“正确的决策，另外那位骑士可是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呢，”中年男人语气中带着不以为意，他说道，“你恢复的不错。”
费诺看见眼前的男人起身，走到自己面前，他听见对方继续问道：
“费诺先生，你还记得自己与圣光教廷的关系吗？请务必好好回答，这很重要。”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年轻男子抽出细长的刺剑走到费诺身前。
他将费诺的手掌摊开，按在地面上，刺剑的尖锋微微刺入教士的食指指尖的皮层中。
感受到刺剑的锋锐，费诺心中一紧，他语气急促地说道：
“费诺·戈德温，八岁时献身圣光，现为维伦城大教堂的见习牧师！”
“见习牧师？除此之外呢？”男人问。
锋锐的剑尖刺入了一分，费诺发出一声惨叫，他用尽全身的力量试图将手从刺剑下抽回。那名年轻男子按住他的手，纹丝不动。
“我的导师……佩特先生，还有弗雷，他是佩特先生的弟子，我们一起被抓了！”
“我不关心你的人际交往，”男人问，“告诉我，你与圣光之主的关系？”
刺剑进一步刺入，尖端已经抵住了指骨，随着它的主人手臂发力，刺剑开始搅动。
费诺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他趴在地面上，浑身颤抖，双脚无意识地乱蹬，惨叫声在大厅里回荡。
“额啊啊啊啊！我是祂的仆人，所有信奉圣光之人都是主的仆人。”
“只是仆人？”中年男人轻轻捏住费诺的食指，他无视教士的惨叫，继续问道：
“告诉我，圣光的神选是谁？”
费诺疼痛似乎瞬间便消失无踪，但他额头上的冷汗却依旧一滴接着一滴冒出，教士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圣光有了新的神选？这是教廷的机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那位佩特先生教你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的吗？”
刺剑轻轻搅动，疼痛促使已经沙哑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中年男人贴在费诺的耳边问道：
“告诉我，圣光的神眷者是谁？”
“停下！停下！”再次袭来的疼痛将费诺残余的意志啃噬干净，他喊道，“是…是…。”
费诺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他敢肯定自己曾经在某处听到过那位神眷者名字。
他在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的搜寻着可以那个令自己解脱的名字，他记起自己在父母家中听过那个名字，记起在大教堂听过，在维伦城听过，在马车上听过，但他无论如何也记不清那个名字是如何拼写，如何发音。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恐惧立马就占据了他的心灵。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费诺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请放过我吧，我不记得了！”
“你确定吗？”
刺剑带着血珠从费诺的食指上拔出，接着刺入了他的中指。
“容我提醒，你有十个手指。”
“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了！放过我吧！”费诺大声叫喊着。
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很满意费诺的答案，他抓住教士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费诺先生，你还能听到圣光之主的声音吗？”
刺剑缓缓地刺入。挣扎、惨叫！
“我自然不能，我又不是圣光的神选……”
突然，费诺愣在了原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某些东西，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嗯，看来仪式很成功，”中年男人说，“重新认识一下。”
“你可以称呼我为罗杰，毁灭之焰的信徒，焚烧者罗杰！”他面带笑意，“神眷者费诺·戈德温先生。”
“你们做了什么？”
“剥离了你的神性而已，别担心，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剥离神性？”费诺猛然反应过来，他神态近乎疯狂地叫骂，“渎神者！强盗！窃贼！我诅咒你们！”
“我讨厌强盗这个词。”
罗杰的话让一旁的肥胖男人满脸尴尬，他嗫嚅着说道：
“罗杰大人……。”
罗杰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讨厌强盗这个词！”
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善，男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夏，去请奥玛拉大法师过来，仪式成功了，我们该撤了。”罗杰对一旁的年轻人吩咐道。
“是！”被称为夏的那位年轻人将刺剑拔出，挂回腰间，起身向门口走去。
身后，罗杰看着犹自叫骂不止的费诺，说道：
“费诺先生，我们诚挚地邀请你来毁灭之焰做客！”他满面微笑，“当然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接着，罗杰听见夏停住了脚步，他疑惑的眯起了眼睛，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了门口。
守卫不见了！
嘹亮浑厚的号角声夹杂着哨兵呼喊从远方传来。
“敌袭！”
营寨内各处瞬间燃起火光，强盗们恐慌的呼喊怒骂伴随着刀剑交鸣声响起。
夏戒备的看着门外，刺剑斜指地面。
他确信门外有人，来人无声无息的杀掉了门口的守卫，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握紧了手中的刺剑。
两柄长矛划破夜色，迅雷般从门外射来。
夏心中一动，接着侧身躲避。
两柄长矛先后从他身侧射过，他瞳孔微缩，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
长剑与矛尖相交声、利器刺入肉体的沉闷响声接连从身后传来，他连忙回头看去。
罗杰手持长剑，一柄长矛在他脚边滚动，另一柄则插在高壮的强盗首领胸膛上。
强盗首领的躯体向后方倒去，生机渐失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便死在了对方投射而来的长矛之下。
毫不掩饰地脚步响起，夏迅速回头。
安德烈从门外慢步走入，他看也不看房内两位全副武装的战士，伸手拉住两侧门边。
门轴转动，闭合的大门将外面的喊杀声隔绝开。
罗杰被来人狂妄态度激怒，他一脚勾起地上的长矛，接着腰腹转动，手臂猛烈发力。
长矛被他狠狠地投向安德烈。
安德烈侧闪躲避，长矛掠过他的身侧，带着余势钉在大门上。
佣兵不急不慢地从门上取下长矛，背身插入门闩间，接着，他拔出腰间的长短双剑，轻声说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