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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是梦吧,阿冉”

陈旭睁开眼睛,看着雨后的蓝天,泪水划过脸颊,他颤抖着身子,压抑不住的哽咽。

少年在梦里遇到了个小团子。可小团子的爸爸并不喜欢她,因为她是女孩子,她的爸爸总是会骂女的生下来就是没有出息的。团子的妈妈气不过,两人就开始吵。

少年心疼的看着被全然不顾在一边吓的哇哇大哭的团子。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后来,小团子的爸爸妈妈还是分来了,她跟着妈妈有了新的家,新的家人。全家人都在为小生命的诞生欢呼着。

小团子她总是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摇篮里睡得香甜的婴儿,小小年纪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女孩子,妹妹能得到全家人的爱,而自己却处处遭到嫌弃。

转眼间,团子就到了上初中的年纪,女孩儿清瘦的身形远看着像立在鸡群里的竹竿。

本该天真烂漫的面容此刻心事重重,眉头紧促着。

陈旭蹲在一旁看着她,他明白她在烦恼什么。是到了交钱报道的日子,却没人愿意给她交学费。

她咬着唇,破了皮也没注意,踌躇了半天,还是起身去了那个地方。

“艹,回去找你妈要书费,你听不懂,给劳资滚!”酒瓶的沉闷砸在女孩儿的头上,“嘭”的一声落到脚边,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我是你的女儿按照法律规定,您应该要抚养我到18岁。而且妈说学费就找爸要,她说这是你们说好的。我以后赚了钱会还给你的。”女孩儿咬着唇,忍着哭腔还重复着。

“听不懂人话是吧,没钱就别念啊,反正你一女的念书也没什么出息。”醉汹汹的男人拿筷子指着她,眼里全是轻蔑。

“阿冉都流血了,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应该这么打她啊!她这么小,她只是想念书,生错性别是她的错吗?想读书却没钱读书是她的错吗?你这种人不配做她的爸爸!”

陈旭在一旁心疼的,有史以来第一次指着人骂。

可惜,没有人听到。

女孩儿抿了抿嘴,转身就走。

“等等!”屋里醉汹汹叫了一声,“我们俩已经离婚了,你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以后就别来了。什么法律不法律的,都他娘的是狗屁,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刚亮起的星眸黯然了下来,女孩儿头也不回的走了。额头上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入那条她再也不会走的路中。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门外扔出的行李少的可怜,通过门缝,可以看到屋内的灯光,雨声作响,但也能时不时听到几句乐融融的笑声。他们在为甩掉这个累赘在碰杯。

她看着自己的衣服,似是自言自语问“这是第几次了?唔……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陈旭站在她的旁边苦涩的回答道,她的妹妹不喜欢她,女孩儿为数不多的行李一天不知道能被她扔了多少次。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批评。

“阿冉,你这个妹妹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喜欢她,你以后会有一个弟弟的,比这个蛮横任性的妹妹好一千倍一万倍”

雷声闷隆,外面的垃圾仍在那里放着,家家户户都透着光,隐约还能闻到饭香。

“算了,不进去了……反正也是碍人家的眼。”

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就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少年就在旁边跟着她,用手为她撑起一小片遮蔽。

可惜,她看不到。

但是他还要这么做。

时间一转眼就半年过去了,女孩儿颠沛到了c城在一家饭馆里当服务员。

没的办法,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的她只能做这个。两大盆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碗把女孩儿都遮住了。

冬天的水拔凉拔凉的,女孩儿的手皲裂通红。她随意扎了个刘海儿,偏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好不容易等她洗完,已经是凌晨了。她从穿的起了快要磨破出棉花的袄子里掏出了二手翻盖的老年机。里面有一条消息,是中国移动发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吖,阿冉。”陈旭看着移动发来的生日短信,围着她唱起了生日歌。

女孩儿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微风吹着她的头发,“今天不冷呢”她微微的笑着。

“是啊是啊”陈旭围在她的身边,“是难得的好天气呢。”

女孩儿慢悠悠的走着,她还没有到附近看过呢,今天她想转一转。

快到巷子尽头,听到一阵哭声,“爸爸,你在哪儿啊爸爸呜呜呜,我好饿啊爸爸”

门大敞着,圆滚滚的小家伙坐在台阶上,屋内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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