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秘密军队16（1 / 2）

“钟老教授！钟老教授！”刘伟尖着嗓子，声音拉扯得很远。

此时钟老教授正颤颤巍巍地被小戴扶着，准备登上最后一个、也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汽艇。与此刻对比，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钟老的疾步如风和斗志昂扬。

小戴听到声响，连忙挥舞着他的胖手，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虽然几乎没人认识他，但此刻能见到一群从战场回来的英雄们，他激动地流下了男儿热泪。因为他知道，只要迹如海回来，就代表着，他们没有输。

刘伟第一个从战艇上冲了下来，想用力却又轻轻地搀扶住了钟老教授。钟老教授见到众人反而一脸淡然，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过劳累了。

“小戴，这次做得很好啊。要不是你及时给钟老传话，陪着钟老，我们肯定是会输了这场大仗的。”迹如海向小戴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并做出了握手的姿势。此时迹如海虽然整体狼狈不堪，但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差了些许的神气。

小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紧紧握住了迹如海满是血迹的手，激动地说到：“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些了，迹总！要不是你们战斗在最前线，我们能有活路吗？我以后一定更努力，保护好钟老！”

“哈哈，好啊。刘伟！”

“到！”

“以后你就在钟老身边，顺便带一带小戴！”

“是！”

众人心情都逐渐得好了起来，特别是被刘伟浮夸地军人式应答逗乐了。但钟老依然神色严峻。

“钟老，您这是......”迹如海感觉到了是不寻常，难道是之前太过激烈的一系列动作让钟老教授身体扛不住了？

“如海，你上我的艇，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钟老虽然没啥职位，但年事已高，又做事老练，大家也都很敬重他的为人。此话一出，大家都神色凝重又不解地望向了迹如海。迹如海轻微地点了点头，便跟着钟老教授，坐进了艇里。

伴着呼啸而过的轰隆声，迹如海紧紧闭上了双眼。几个小时之前，他经历了几重生死，由最开始的恐惧，到害怕，再到淡然，短短的一场战斗，让他心智成熟了很多。他总认为敌人再强，也最多且战且退，凭着自己的军事才能，并不一定会输。但没想到真正打仗，还没开始自己就被束缚了，实在窝囊至极。

但现在享受着海风，任由溅起来的水珠从脸上流下，迹如海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热烈。

“那个机器人明显可以灭了你们，但它没有。你有想过吗？”钟老教授走进了艇下，他实在经不住冰凉的海风了。

迹如海看着自己处在逆风口离钟老很远，便扯着嗓子喊道：“我来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刘伟肯定比我还早一步想到。他真的很聪明，”迹如海顿了顿，“我觉得这个就是藏在女魔头身体里，外公的灵膜。”

“你算是答对了一小部分吧。再想想呢？谁支持你们？或者谁很爱你？”钟老教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烟，并点燃抽了起来。他已经几年没有动过烟了。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我回答不上来。我这几年也没有女朋友，哪里来的什么爱不爱的。”迹如海不太了解钟老教授问题的深层含义。

“‘爱’就一定是爱情吗？”钟老教授狠狠呼出一口气，“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你爸爸的灵膜。”

“来自我父亲的灵膜？”本来斜靠着栏杆的迹如海突地站直了起来，“钟老，你是指生我的那个父亲？”

“不然呢？你的父亲一直都活着的。”

迹如海非常震惊，但开心并不是主旋律，因为在他印象里，他的父亲已经死去太久了，以至于印象不深。但那种浓于水的血缘关系却让他急于打听到更多关于他父亲的消息。

迹如海几个箭步走到了钟老教授身边，顺手抬了个救生圈坐在了上面。

“钟老，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

这句话问得很有逻辑，因为按理说钟老教授和迹如海的父亲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在我被你们说的女魔头抓起来之后，我和你的父亲共事过一段时间，搞了不少研究。他不仅被欧阳娇思关在了一个狭小的房子里，而且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除了吃就是工作，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迹如海还是明白不了这份关系。

“很简单，因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欧阳悌的父亲。既然你们三个都是欧阳娇思的儿子，那他自然就是你的父亲了。”钟老教授斜着头吹了一个烟圈，然后缓缓看着迹如海，“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父子关系，因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迹如海现在内心惊异且生气，因为这么重要的事情，钟老教授迟迟没有告诉过他；到了这种关键性时刻，却又告诉他这一个事实，增加了战场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为这会影响他的心情，从而影响他的判断与决策。而他别无选择，他必须去救他的父亲。

钟老教授看着迹如海捏紧的拳头，知道他带着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也没办法。当我被你们营救，我就把这里看成了家，我也从一个孤独老人变成了受人尊敬的教授，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一样看待。正是因为我看你那个时候血气方刚，也从你们的讨论之中感受到，你们对敌人的轻视和盲目自信。如果那个时候告诉了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没了。”

“我父亲关在哪里？”迹如海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如海......”钟老教授伸出一只手想要拍一拍迹如海的肩，以示安慰。

“够了！”迹如海冲天而起，钟老教授惊得愣住了。

“你就告诉我，我父亲在哪里？其他事情，我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意气用事的。”迹如海尽量保持着脾气，不让自己爆发。

“你已经意气用事了，如海。你料想不到欧阳娇思下一步要干嘛吗？”

“干嘛？”迹如海此刻的语气毫无感情，他快要对钟老教授的苦口婆心失去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