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师与学生23（1 / 2）

“黑海，这不仅是我们学派的称谓，更是开拓历的古贤们称呼如今‘恶魔海’的暗语。”

坎梅尔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光，重新回到了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灾厄横行的时代。

“还记得启蒙之章的第一句话吗？”他问道。

“越智慧，越渺小，无知是迷信最好的土壤……”伊琳娜小声呢喃着这段她在读书与坎梅尔的第一次授课时都看过或听过的话。

她也曾猜测过这句话究竟有什么特殊，没想到竟然和那所谓的“黑海的诅咒”有关。

“很好，看来你确实认真地完成了我的任务。”坎梅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前人将之奉为圭臬，以哲理点燃明灯，驱散孽海秽恶的迷雾，以谦卑拭明双目，窥觅黑海伟大的真实。”说起黑海学派的前辈，老人的脸上尽是止不住的自豪。

似乎只要有他们在，黑海学派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媲美那些居于高塔之列的庞然大物。

不过，这份自豪并没有持续多久。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然而，后人却因愚昧忘却了箴言，以贪婪蒙蔽了双眼，步入了禁忌的深渊，企图看到更多的……可惜，等待他的，只有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伊琳娜突然在这位大法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懊悔，她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她的老师——不知何时，他已经站起身来。

“老师，那‘苦果’，就是‘黑海的诅咒’吗？”伊琳娜问道，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坎梅尔继续自顾自地回忆着：

“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探究深洋的奥秘，洞悉黑海的真理。

这句话伊琳娜记得很清楚。

但她当初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这句话实在是太宽泛了。

深洋的奥秘，黑海的真理，这些听起来十分高大上的词汇，竟然出现在黑海学派这种三流学派里，这只会让伊琳娜觉得是在吹逼，是语言的艺术，是招揽学徒的手段。

不过，此时此刻，这些她从未重视过的信息，却让她察觉到了些许异样，或许，这黑海学派还真有点东西……

坎梅尔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是探索深海禁忌的学识，是窥探黑海伟大的真实！”

“原本，这是我应该去做的，也是你将要去做的。”

“但现在，却因为一个人的错误，让所有的黑海巫师都被降下了永世传承的诅咒，我们再也无法探索未知，再也不见古贤圣哲，甚至不能在这世间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我们永远无法离开恶魔海！”

坎梅尔不由自主地在话里掺入了痛苦与愤怒，但看到面前的学生，他还是努力压制了下来，解释道：

“那是一个可怕的诅咒，就仿佛刻巴兹特那入灵魂的烙印，永远地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在我还只是一个学徒时，这个诅咒便已经存在。”

“就仿佛一团安静燃烧的风暴火，随时准备将命运的航船绞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