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初闻不知诗中意,再吟方觉入红尘(1 / 2)

新一届的“儒门考学”还有一年将至。紫鸢已经十四岁了,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仪态万千,肤色胜雪,已有了天人之姿。李星瑜等人也差不都在二八之年。李星瑜气质温婉,温柔可人;姬轻水天生丽质平时言语甚少,如今成熟更添几分冷艳;陈平容貌英武,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李睿体型稍胖,但脸如冠玉,举手投足却最似慕容白。

慕容白当年冠绝六艺不过十九,在商清绝门下时就喜游学。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他五位弟子皆有所长,他便有心让他们外出历练。慕容白与赵清月商量后,便拟定由赵清月十月初一带他们先去“春秋坞”登记学籍,游学一年便参加“考学”。至于以后何去何从便看缘分了。

众弟子得此消息皆是欢呼雀跃,皆是心想:这多年所学终于是能派上用场。

清晨,慕容白送赵清月一行至断桥处便不再送了,与徒弟一一话别。紫鸢等人虽然是朝思暮想去历练,毕竟师徒情深,话别时众人都是眼含热泪。

慕容白让云生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说道:“这次游学考学,你们尚需趁手兵器,这便赠与你们”

“紫鸢,你已有‘怀殇’以及‘白虹’,我便不再相送了!”

紫鸢乖巧地点头道:“是,师尊!”

慕容白将兵刃一一送个徒弟,徒弟们都是喜笑颜开。

姬轻水得了一把铁扇。此物不仅不惧刀斧,内部也是机关精巧,有数种暗器隐藏于内。

李睿得以一把算盘。此物特性和姬轻水的铁扇相似。

李星瑜得了一支判官笔。寻常刀剑若被此物点到两面,立刻崩解。

陈平得了一柄锏,锏身极为沉重,一般的武人单臂也使不出威力,陈平用起来却是顺手。

四种兵刃皆是世间少见也就罢了,奇就奇在它们都由同一块陨铁打造,颇具意义。慕容白见四人收好兵器,不禁自言自语道:“如此......也算准备万全了。”

四人都是喜上眉梢,唯独赵清月面露失望,恼道:“别人都有了,怎偏偏没有我的?”

慕容白一听,冥思苦想,终于解下身上玉配递给赵清月,笑道:“我养这五位弟子七年,现在可说已是身无长物。此玉产自西域佛国,是游历西域时法师鸠摩罗所赠。后我自己打磨成玉佩随身携带,今日我便赠给你吧!”

赵清月随手抓了过来,白了一眼慕容白,说道:“师兄借花献佛的本事倒是不小!”低头却是把玉佩小心放入怀中。

慕容白拱手对众人道:“你们快快上路吧!还要等为师落泪不成?”

赵清月领着众人回礼道:“师兄(师尊)保重!”具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春秋坞”距未名苑不过二百余里,但路途曲折,坐马车需两日才能到达。前一日的路程都需在这山林中穿梭,五人起初还不停打闹,到了后来受不得颠簸,都在车里昏昏欲睡。

赵清月一路骑着马,随车缓缓而行。她见众弟子没了动静,偷偷拿出那玉佩。玉佩极具古意,不同当世样式。赵清月心中想:莫不是古礼所言“右徵角,左宫羽”?她便轻拈挂绳,轻轻一碰。“叮......”的一声,煞是好听,回味绵长。赵清月心生喜欢,将玉佩捧在手心把玩,这才发现上面刻有字。一块刻着“情深不受”,另一块刻着“慧极必伤”,确是慕容白手笔。

赵清月色哀而自嘲道:“我本以为我不爱他了,这一走才知还是舍不下他。”

紫鸢本在车中迷迷糊糊,听得“叮......”的一声,只想是“师尊”来了,便起身往外探去。慕容白未见到,倒是把赵清月所为看得真真切切。紫鸢见过商慕、赵慕二人之事,占有之心起的极早。她如今虽然情窦已开,也知道情爱是两人的事,当下并无恼意。何况她都闹不明白她对师尊是何种情感,只知道自己喜欢陪着慕容白,讨他喜欢。但这出于仰慕、爱慕还是亲情,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紫鸢想到这些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她小声嘀咕道:“我倒希望这辈子情爱与我无缘,不若在这花花世界大展一番拳脚。”

她本是天选之人,随着星象流转,已不再似孩童一般钻牛角尖。自嘲过后,她便不再多想。

身处“未名苑”的慕容白此刻也是倍感失落,坐在廊间逗着“星月”。

“星月”已经成年,皮毛略带赤色,油得发亮,身材矫健。打去年起,它就不住在“来仪阁”了,平时都睡在断桥处,偶尔捕了些野味便叼到“未名苑”来。

“先生,该用午膳了!”云生催促道。

慕容白起身道对“星月”道:“与众人吃饭惯了,独自吃反而不习惯了。以后你便来陪我吃饭,好吗?”

“星月”似听懂了一般,“呜呜”应了一声。

慕容白喜不自禁,便喊道:“云生,以后每顿都多弄些肉来!”

第二日午后,赵清月一行人到了‘美人靥’。紫鸢的师弟师妹此刻心思已经飞到城内去了,远远望着城中的高阁就已经兴奋不已。紫鸢想起当年慕容白带她路过时所吟,不自觉吟道:“春秋城郭绕楼台,遥想登高把一杯。萧萧桃林满藤稍,唯寄风花自在飞。”

其余四人未曾听过,以为是紫鸢所作。

陈平赞道:“紫鸢不愧是大师姐,这等才情我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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