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函谷关老子履约16(2 / 2)

我还没说完,子意就拦住我的话,转身对着老子说,师傅,看来委员会也还是不相信您,居然还专门派人来监视您。

我连忙说,当然不是,我来这的原因是委员会发现有人未经允许来到了这个时代,目标当然就是那部道德经,所以来派我查看,但我并无要夺取道德经之意。

子意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和老子说,师傅,您辛辛苦苦的作品,如果只是文本流传于世,无法发挥它真正的效用,您的能力也无法得到世人认可。我实在是为您可惜啊。之前我已经说了很多,还是那句话,我们做的事是在匡扶正义,而且只是借用一下,发挥一下他的效用,一定会归还的。

我也抢着对老子说,先生的心血一定会流传于世。但如果让人滥用此种宝物,带来并不是什么流芳百世,而很可能会贻害无穷啊。

子意不再劝说老子,而是直接对我说,什么贻害无穷啊,肯定又是委员会里一些老朽的说法,什么时空发展规律,什么文明会有灭顶之灾了等等,我都听腻了。都过去两千多年了,历史早就把这些缓冲掉了,还能有什么危害。我没猜错的话,委员会是不是还把我定义为不守规矩的旅行者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我也开诚布公地说,你说对了,委员会确实把你定义为不守规矩的时间旅行者,而且我也认同委员会的说法。

你怎么知道你的做法会被历史缓冲掉,万一你的做法给时空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可怎么办?你做过相关的预案吗,你有把握你的做法是安全的吗?

我一连串的非常有气势的问题让我占尽上风,老子也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的所谓的徒弟子意。

子意一时无语,但还想狡辩。

老子摆摆手说,不要再说了,这一路上你已经和我说的太多了,也许我的这部著作确实不应该被滥用。

说完,老子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龟甲。看了看龟甲后说,我还是更信任委员会些,还是把它交给委员会代为保管吧。

此时子意已经不再顾忌什么所谓的师徒关系了,突然起身来到老子身边。

我也连忙起身拦在他和老子之间。子意已经完全急了,伸手要把我推开,我也抓住他的双手,我们俩互相纠缠在一起。

子意大喊,行乡,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那部经书拿走。子意说的是拿,其实就是抢。

我完全愣了,原来他们传送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行乡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傅,我们虽不是您真正的徒弟,但我们真的很仰慕您,这些天我们就是想借用一下,也并无恶意,师傅您为什么要固执己见呢。

老子说,你不要说了,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能借给你们。

行乡见老子拒绝,也不再犹豫,上前用力抢夺龟甲。

我们四个人纠缠在一起。我和子意已经不再客气完全揉在了一起,老子和行乡还是比较文明,只是互相拽着龟甲不撒手。

没有什么高科技手段,我们只能凭借蛮力去解决问题。

尹喜虽说是个函谷关令,但气力明显不行。

老子更不必说,只能维持。

我们明显处于下风。

我突然想到,外边还有高邦和我的侍卫,连忙大喊,高邦,快点抓住这两个人。

好在高邦并不太远,立刻就来到了客厅,但就来了他一个。

不过一个也好,我连忙命令道,高邦,快点保护先生,把龟甲抢过来。

高邦并不答话,而是上前一把抓住龟甲。

高邦毕竟是武官,气力还是比我们要强,一下就从老子和行乡的手中抢过龟甲。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我们四人不再纠缠。

我命令高邦,快点把龟甲交给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高邦对我笑了笑说,尹大人,不,使者大人,你一定猜不到我们这次为了夺取这部奇书,一共来了三个人吧。

本来我们想着让子意和行乡在路上就策反先生,可先生并不就范。

我本想将自己的意识传到尹喜的身上,但尹喜的意识被委员会提前加密了,我只能用高邦的了。

现在看来,软的不行我们只能来硬的了,尽管有些波折,不过结局还是好的。

哦,对了,你的那些侍卫已经被我用蒙汗药迷倒,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睡上一两天,说完开始查看龟甲。

我真是气坏了,连忙上去抢夺,但被子意拦住,我们又揉在一起,我大喊大叫,但却没人帮忙。

老子坐在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高邦和行乡此时已经跑到了府外消失的不见踪影。

子意见他们走远,突然一把推开我,然后倒身下拜,对着老子说,我虽不是真正的子意,但我真的很仰慕您,今天对不起了,说完便大步离开。

我追了几步,他们三人突然在不远处倒地。

我还以为他们被人暗算,结果上前一看才知道,他们三人已将意识和那龟甲转移走了。

至于他们三人本来的意识可能还要恢复一段时间。

我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追上他们了,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我也埋怨委员会,为什么不做好功课,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他们三个、

老子还在客厅内,经过刚才的慌乱后,现在的状态好多了。现在能唯一安慰我的就是能够在这种环境见到这样一位圣贤。

老子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劝道,你已经尽力了,顺其自然吧。

这句话倒是符合他的一贯风格。

也的确如此,我已经无力回天了,剩下的需要委员会再去想办法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这次任务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现代人来说,能见到老子就足够令人满足的了。

委员会还是没有通过那个唯一的虫洞把我的意识召唤回去。

我正好可以向这位令我无限敬仰的老子请教一二,想到这我谦虚地倒身下拜说,刚才让您受惊了,您没受伤吧。

老子笑笑摇摇头。

我继续说,我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也许委员会还有别的办法。你没受到伤害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子很随和,开始问关于我的各种问题,我一一作答。

慢慢地我开始很享受和老子谈话的氛围。我趁热打铁地说,我非常仰慕您,能否讨教几个问题。

老子明显比我要释然的多,笑笑说,当然可以。

我的文化一般,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您的道德经我已经拜读过,道德经的开篇就写,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但道德经却是以道和名的形式表述出来的。是不是也像您所说的道德经也是非常道,非常名。

老子说,我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我的原话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这是我特意留给这个维度世界的话,这两句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最主要的意思是。道和名是可以归纳总结出来的,但道和名都和宇宙一样,无穷无尽。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只能用一定层次的道和名来指导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同一维度的理论无法解决同一维度的核心问题,所以世上无恒道。

太高深了,我假装听懂了,又接着问道,您的道德经中用了非常多的不,无,非等否定的字眼。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道德经里的顺其自然和无为而治有点消极,您觉得呢?

我的观点是无为而治、顺其自然,这并不是消极。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叫顺其自然,如果,日出还息那才叫消极,而且也违反了事物发展的规律。所以,人们应该在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放弃的放弃,这才叫做顺其自然。对于有一定阅历,至少是能看懂道德经的人来说。道德经对这些人生观有很大的指导意义。过多地用不无非等字眼是让能看得懂道德经的人能够释然,能够知道放下。但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来说,道德经的意义不大。

这个说法感觉太新鲜了,我不好认同,也不好反驳,只好又问道,您怎么看待后人的儒道之争。

老子苦笑:在我们的年代,我和孔子都会觉得我们思想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我们都尊重对方的观点。我们更多的是相得益彰,而不是互相诋毁、相互矛盾。但在后世,儒道确实出现了很多相悖的思想,其中有很多都是后人强加给我们的,比如我从来没说过绝仁弃义,仁几乎孔子的专属,我思想中也有仁的表述,但没有孔子那么深刻。

我点点接着说:现在有很多人说,您的思想和女性阴柔的思想有很多相同之处,您同意这样的观点吗?

老子说:我的思想并不是为女性设计的,但确实有很多至柔偏软的特征,其实女性的智慧也是大智慧,看似感性多、理性少,但更适合生活和生存、

说实话,像我这样的凡人和圣人谈话还是压力很大的,因为很多话我都听不懂,我只能捡些我能听懂的记录下来。

聊了一会后,我说,很可惜到底还是没有完成任务,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已经通过虫洞离开了这个时代。当然会有一些麻烦,但你们的高维委员会足够重视的话,相信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真正的徒弟,子意和行乡已经回来了,我也该出函谷关继续我的行程了。

你也该回去了,回去后让委员会尽快修复漏洞和可能出现的错乱,我可不想再被打扰。

我深鞠一鞠问:那么咱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老子笑笑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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