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应是高处不胜寒50(1 / 2)

王曙对欧阳修的感觉没有错。

一段时间以来,欧阳修为钱惟演的遭遇感到郁闷,加上品莹的离去之痛,更令他难以释怀,酒喝得比以往多了,棋也下得比以往勤了,当然少不了也是娱乐场的常客。

除瓦子、勾栏之外,茶坊酒肆、歌楼舞馆及寺庙道观,一年四季种种演艺活动也多的是,欧阳修几乎每个场子都去过。

寻了几个歌伎之后,皆不中意,心中苦闷依然,到处寻找范燕儿,导江戏社没了,就挨个戏社打听,终于在一个叫做海棠戏社的戏班找到了她,然而范燕儿就像换了一个人,原来那份痴情再也找不到了。

他说:“燕儿,你真的如此绝情么?”

范燕儿道:“相公,我俩的缘分已尽,相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那样对谁都不好。”

欧阳修说:“可是为什么,你至少说个明白话啊。”

范燕儿说:“燕儿好无奈,只是有些话不能说,也说不出口,相公你还是不要问了吧”

欧阳修备受打击,连续数日与三五友好饮酒,每每友好没醉,却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可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王曙对欧阳修这帮人毫无节制地饮酒游乐,颇有微辞。传到欧阳修耳朵里,只当是他观念陈旧看不惯年轻人的高兴,也并不介意,没有作什么改变。

冲突在不久之后发生了。

有一次,众人正当觥筹交错之际,王曙“咣当”一声推门进来,疾言厉色地训斥:“你们这般纵酒享乐,如魏晋玄学之士放浪形骸,难道不了解寇准晚年的祸害么?”

王曙身为长官,训诫时,众人唯唯,没有谁敢吭声。

一代名相寇准,是王曙的岳父,晚年曾经以“使相”身份出判河南府,因生活奢华,纵酒豪饮,乃至口出狂言,终于为丁谓等一干人所谮害,遭贬官流落而死。所以王曙最看不上的就是聚众豪饮,他甚至说过:魏晋时所谓竹林七贤不过是一群疯子而已。

只见欧阳修站起来,争辩道:“魏晋玄学之士有什么不好,那可都是名士,如果我等真的比得上这些名士,至少我欧阳修会感到死而无憾了。再者,我听说,寇准致祸的原因并不在于生活奢华,而在于恋栈心重,久握权柄,年老体衰却不愿退步抽身。”

王曙时年七十又一岁,恰好到了法定的退休年龄,属于以高龄在位,容易让人把他和尸位素餐联系在一起。

平日最忌人说起他的年龄,所以听后脸色立时凝重起来,默默不语。

然而,王曙毕竟是欧阳修的顶头上司,虽说都是大实话,可如此口无遮拦地当着众人的面指出来,是不是有点儿激进有点儿冒犯呢。

众人都暗暗为欧阳修捏了一把汗。

欧阳修不以为然:“我这样说,是我看得起他老人家,把他视为一个正直长者,我才不觉得有何不妥呢。”

有一个士兵从服役地逃回洛阳,被人扭送到推官厅发落。

欧阳修审理后,没有定罪,暂禁闭于官衙,准备联系送回逃兵的上司处理。

几天后,王曙问欧阳修:“那个士兵为何还没有判罪呢?”

“回大人,根据朝廷新近颁布的专属管理原则,下官以为应该送回他原属部门处置。”欧阳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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