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疯老头遇碧荷仙子（2 / 2）

“荷花仙境？这里难道是仙境嘛？你是荷花仙子？”我站起来，望向阁楼那边。

“荷花仙子？嗯，姑且算是吧。嘻嘻，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哭呢。”这声音突然从我身后荷池中传来。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斜拢云鬓的少女，身着绿色罗衫单脚立在一片荷叶之上，一手抱胸，一手食指点着嘴角打量我。

我道出我的来历和伤心之处，只见她浮空撩入凉亭，坐在我对面，双手叠放在白玉桌上，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忧伤，双眉微微皱起：“是我的化形之劫造成了你的磨难，我只来得及将你捞起，你那些亲人，应该都已经不在了。”说完从荷塘中摘下一片荷叶，一阵绿光闪过，我指间一滴鲜血落入荷叶当中，荷叶化作一片手掌大小的碧玉荷叶，散发着浓烈的荷花香气：“贾公子，可惜你只是一个毫无灵根的凡人，这片荷叶已被我用本命灵气加之你的精血炼化，你带在身边，可延年益寿。就当做本仙子对你的补偿吧。”

我痴痴的看着荷花仙子，她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精致脸庞，仿佛有股魔力一般吸引着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只想陪在她身边。”

疯老头把手中碧玉荷叶放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在脸颊摩挲，一个糟老头子怎么看都觉得很猥琐……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吴为五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老脸一红，迅速把碧玉荷叶收入怀中。

“疯老头，我怎么感觉你遇到的不是仙子，这是怡红院的妖精呀，你这猥琐模样，咋让你活着回来的？”吴为捂着额头，一脸嫌弃的给疯老头把酒杯倒满。

疯老头举起酒杯，却又轻轻放下，他的目光如电，直视吴为：“别把仙子与尘世中的俗媚相比。”又望了望另外三个满脸好奇的少年，自顾自叹息道：“唉，荷花仙子看我这样子轻哼一声说：贾公子，仙凡有别，莫作他想。接着一拂袖子，我自凉亭飞出直落入荷花池中，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再一醒来就回到了帝国东海岸边，离我出事的地方相隔何止千万里，要不是我手里握着这碧玉荷叶，我怕是以为我在海上漂着做了一个梦。一百多年来，我无数次出海寻觅，却再也没有遇到过荷花仙子。”说完把杯中酒喝完，就埋下头去，又像在哭，又像在笑，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李鸣打了个饱嗝，起身给大家伙添了些茶水：“为哥，我脑子不好使，我怎么觉着疯老头说的话不像假的？”李魁和大喇叭也点头附和。

吴为脑子回想着疯老头诉说这段与荷花仙子相遇的情景，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在这胭脂巷中能混的比所有乞丐都好，除着这张脸，没点脑子可不行。他确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绝不可能描述的如此生动，而且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爱慕之情，这么多年从不见疯老头子在别的女人身上出现过。帝都的胭脂巷，长得不好看可进不了这行当。

周昌推了推疯老头，捻着鼻子怪声说：“贾公子，快把你的碧玉荷叶拿出来我瞅瞅，是不是带有仙子的气息。”见疯老头没有动静，就从他怀里把这碧玉荷叶掏了出来，放在灯火下细细观看。

吴为几个也凑头过来，只见这碧玉荷脉络之中还有丝丝淡淡的红线流动，翻过来看荷叶的背面还有几行小字：荷叶不可赠予他人，切记随身携带方可延年益寿，落款：碧荷。

看来这这荷花仙子真名叫碧荷，吴为将碧玉荷叶拿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荷花清香，并没有疯老头说的那么浓烈，刚喝酒那头脑肿胀的感觉都轻了不少，一点也闻不到疯老头的体臭味。顿时心里十拿九稳，这真是个宝贝。

突然哐当一声，把几人吓了一跳，只见疯老头直接滑落到了桌底，李魁赶紧把疯老头从地上抱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抱着疯老头就向后倒去。直接撞到了偏房木墙上，一屁股坐地上了。

“哎哟，这疯老头怎么这么轻了！”李魁一手撑着地，单手就将自己和怀里的疯老头带了起来。

吴为几人一看李魁怀里的疯老头：“我的妈呀，鬼呀！”周昌那大嗓门一喊，顿时把隔壁的门房和伙计都给叫了过来。

疯老头离世了，他的遗容令人触目惊心：皮包骨的身躯，未留一丝肉身。然而，在他那满是褶皱的脸上，竟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宁静，仿佛是一种解脱。

这时谁也没有发现，吴为手里的碧玉荷叶脉络中那一丝丝血红，变得更加妖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