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皇城夜话26（1 / 2）

帝都内城-紫禁皇城

一个威严的身影穿着淡黄纹龙便服坐在龙椅上，才中年的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此刻的他紧闭双眼，剑眉微皱。

帝国现在的形势随着自己的身体而变得越发紧张，就连以为最值得信任的三代重臣李阁老都有了不好的苗头，而军机统领处也是有些人蠢蠢欲动不安份，唉...

当初就不该...

要不然自己的身体也不至于此，哼，但愿你们能忍住，不然莫怪朕不念往日君臣之谊！还有朕的好皇弟们，你们有几人是盼着朕好的呢！

世人皆以为当今天子没能诞下龙子，岂不知他有，只是他在遥远的地方，快了，该把他接回来了。

“皇上。”一名面须白净的公公轻声呼唤：“该休息了，都二更天了。”偷偷打量了眼这个帝国的最高决策者，只是没来由的一阵酸楚，他侍候这个人已经快40年了，从没见过他露出这么虚弱的一面。

“福全...”秦烨大帝目无焦距轻声唤道。

“皇上，咱家在呢。”福全公公低眉轻步上前，手里拂尘垂挂手臂，静静听候圣音。

“你说，朕的几位好皇弟...”

“谁，喜欢休生养性？”

“谁，喜欢骑马打猎？”

“谁，又能坐掌山河？”

秦烨轻声缓缓开口，很慢很慢，他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征求这个在自己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说出了让福全公公心惊胆战的话，这是准备禅让还是留遗诏！

“朕，能否挺过明年！”最后，秦烨更是凝视着福全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这一句更要命的话。

“皇上，咱家只知道陛下日正当午，龙体安康、千秋万代，其余一概不知。”福全公公外表一丝变化都没有，而且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接过话头肯定地回答，他把脸垂得低低的，眼敛都不敢轻抬，收缩的瞳孔却是暴露出了他的极度恐惧。

福全公公鞠着身子保持一动不动，内心却是惊天骇浪，皇上的身体已到这地步了吗，同时他还感到一股深深的颤栗，额头上的汗珠已是悄然渗出，只是他不敢动。

他知道皇上必定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知道只要自己要表现出一丝，这辈子也就完了，皇上说的这些是他所能听的吗，是他所能答的吗？

片刻...

秦烨笑了，他把眼光从福全身上移开说道：“滑头，算了，擦擦汗吧，说说吧，今天有没事发生，小岚在学院如何？”

命算是保住了，福全暗暗吁了口气，但也不敢真动手去擦汗，他想了想笑道：“还如平常一样没什么大事，岚公主是今天才去的学院...”

“嗯，倒有件有趣的小事，只是说出来怕污了圣听。”

“哦，且说来听听。”

“外事务大臣陈二公子，羽林卫余旗本四公子，白虎城鹿旗本小公子等人，今天在城里被一个外来户在街上暴揍了一顿，听说还挺伤的。”

“哦，哈哈，你是说朕的两位亲军头子余鸿燕与鹿云峰吗，他们倒是与外大臣陈昌这老头子很聊得来嘛，自家儿郎都凑一块闹腾去了！”

“很好嘛，文武大臣相亲相爱的，可喜啊、可喜！他们的儿郎怎么回事，详细说来听听。”秦烨轻笑说道，但眼眸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是有些冰冷。

福全公公听了这话又是不寒而溧，皇上这话说很有深意啊。

不由沉思片刻，接着，福全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说出，在帝都这里，他掌管着庞大的情报网，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有心查，那么半夜有哪个人上街撒了泡尿基本都瞒不住他。

“哈哈哈...好、好、好，有没查到这个小子是谁？”

“回皇上，是军事学院的新生员，之前是南部军区边境的一个副旗本，之后因功晋升为旗本，只是还没有就职，这次是得了凤鸣城军部的推荐，以一个特招生的身份来学院进修。”

“哦，是名军官！因何晋升？又为何没有受编就职？”

“这个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查！”

“嗻。”

福全公公躬身慢慢退出了大殿，在轻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地抹了把冷汗，后背衣裳全部湿透。

秦烨大帝静静看着紧闭的大门，良久，他轻咳出声，一丝腥红溢出嘴角，连朕的亲军都不甘寂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