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辛大力的智慧（2 / 2）

辛大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兄弟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住你，我是一个粗人，别的道理我不明白，我只知太祖开国百余年，已经换了五个皇帝了，算上太祖在位的十年，平均活不过二十岁。”

“荣华也好，富贵也罢，这些终究是过眼云烟，按理说，俺这岁数也能做你老子了，如果俺是你老子，面对这两种选择，但凡你犹豫一下都是对俺巴掌的不尊重。”

辛大力看着赵全，神色肯定的说道：“兄弟，相信俺，你爹娘若在这里，一定会让你选第二种。”

赵全侧回头看着面前这个魁梧的汉子，原本摩挲着玉佩的手指因抑制不住的用力显得有些发白。从辛大力的眼中，赵全的神色几经变化，时而坚定，时而忧虑，时而迷惘，时而怯懦……

“参加试炼者，一刻后出发。”

高远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琼北镇。

赵全一惊，猛然站起，可转瞬间又颓然坐下，神色痛苦的仰头长叹道：“我是五行杂灵根，我没有修仙资质，徒之奈何！”

辛大力见赵全痛苦的样子，心中陡然一痛，这孩子心事太多。看起来沉稳老练，可也仅仅比自己的儿子大四岁，十四岁的少年活的像个大人样，在他眼中，其实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兄弟，你为何逃难至都兴府？”辛大力话锋一转。

赵全微微错愕，他的事情在这一路已向跟辛大力交代清楚，不知他为何有这么一问。

辛大力不等赵全回答，又问道：“你历经种种苦难，方才来到这里，你似乎忘了你来这里的最初目的了。”

“我没忘，我来这里是要拜入仙门，然后……可是……”赵全说着说着神色更加茫然了。

“然后什么？习得仙术，报仇雪恨？让家族不受黑白寨的威胁？可是？可是什么？仙师答应保你一生平安？你？你的一生平安？”辛大力的话犹如一柄巨锤猛然敲击在赵全的心脏。

赵全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胸口沉闷的厉害，只能挥手示意辛大力不要再说。

辛大力见有了效果，哪肯轻易放过，继续用充满魔力的声音说道：“你又能活多久？你死后呢？你赵家在齐国官场毫无根基可言，你如何保证你死之后赵家世袭罔替，代代相传？”

“求人不如求己，去他娘的五行杂灵根，俺只知道，世间一切事物并非一沉不变，你是读书人，曾经跟我说过，有些人读书读到天命之年都没有通过乡试，你当时是笑着跟俺说的，俺当时没有反驳你，是担心你这娃娃脸皮薄。”

辛大力此时的面容十分严肃，赵全不经意间从他的眸光中看到了智慧。

“你当时在笑，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你心底是在讥讽，是不认同，我且问你，你有什么资格不认同？那些老生员，他们坚持自己一生所坚持的有何错？有何取笑之处？在我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而你，只是想通过读书达到自己目的的生意人！”

“辛大哥！”赵全恼怒的站起身，面容阴沉中带着一丝羞耻。

辛大力对赵全恼怒的目光浑然不觉，闭眼叹道：“你说你从小就有个武侠梦，如今，只要踏过试炼这关阻碍，修仙之路就在眼前，你舍得吗？你不担心自己将来悔恨吗？是了，你确实怕，不然也不会犹豫整晚。”

“武侠梦……”赵全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