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往（1 / 2）

“若是我当年不那么迟钝，可能我祖孙女都和你一样高了，那么乖巧可爱。”

“呵呵是吗。”

少女笑嘻嘻回道，她听过的夸赞不少，但她还是喜欢风哥哥夸她，但那嘴就跟镶金边一样，撬不开。

“哎，不过可惜了，这些都是过话了，也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老者有些痴呆的望天，一溪晨光照射在他苍老的面孔上，影子也显得有些落寞与憔悴。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我把大半辈子光阴都放在自己身上。

到头来除了自己，

什么都没有。”

或许对于自己孤家寡人的结局有些后悔，老者开始告诫起两人。

“你们可不要再走我的弯路了，老头我就是个教训。”

“趁年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梦想就去尝试。

多陪伴父母亲人，

珍惜志同道合的朋友，

遇见心仪的异性，多一分果断，少一分思考。

不要让人生留有遗憾。”

“看你们两个才十六七，正是最好的年纪。

可不要像老头我一样，错过就错过了，心里后悔死...”

“知道啦..知道啦。”

面对老者的警训，少女连忙回应，只不过脸上青涩与稚嫩，是藏不住的。

“在家也是闲着，也没人和我聊聊天，说说话...”

说罢，老者拿出了一个神秘物件。

“这是？”

“这也算缘分吧，小姑娘，谢谢你们愿意听老头子我这些糟糕烦心事。”

“这是姻缘两相符，是我年轻时某处秘境发现的殊宝。

虽没什么用，但它有个很奇特的功能，就是不管多远，都能让持符人找到彼此的方位。”

“不过条件很坎坷，就是两人实力不能相差太远...”

“这是我最后一件魂宝，放着也是落灰，看你们正好一对，送给你们了。”

少女也不推脱。

果断收下。

两个。

她与风哥哥，刚好一人一个。

“哈哈，这下就再也不怕找不到你啦。

免得你以后偷偷出去玩，不带上我..”挥摆着礼物，施满玉高兴道。

“修炼，修炼，修炼！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不要老想着出去玩，给我好好修炼...”

看着少女一副玩心不减的样子，白钦风真是有心无力，再次语重心长道。

老者有些羡慕望着两人。

随着这最后一件东西脱手，他与魂界的恩缘也彻底告断了。

终于能当一个俗人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该当一个俗人。

“好了，不和你们闲扯了，年轻人，祝你们好运。”

“老爷爷，你也是...”

没有过多缠扰，老者送上祝福后就离开了，积雪的地面，烙印着人们坚热的内心。

“年轻，真好...”

待老人走后，整个连风港再次陷入了寂静。

因感应不到魂力，所以白钦风没察觉出对方身份。

而少女则是境界太低，根本察觉不出。

“在这荒天雪地，居然能碰见一位同道，或许真的是缘分吧。”

少年感叹。

陆陆续续，一道道赶早的身影随之出现。

老者是闲暇之余体验生活，他们才是为三两铜板，为粗茶淡饭而奔波的劳苦大众。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这么不厌其烦。”

走在街上，白钦风心绪万千，不由得让他想起七年前。

那也是一个冬天，很冷。

“大雪纷飞。”

“...”

自从孤儿院倒闭后，他和玉儿相依为命，成为流浪者。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大冷天跑到山上，在深雪之下寻找野味。徒手凿开结冰的河面，在水中逮不幸的鱼。

甚至守在极度危险边缘，在刚打完架，还汩汩流血的死人身上摸索，捡漏，只为换取零星半点填饱肚子的食物。

那年，他才十岁。

但为了妹妹，这些都是值得的。

“因为从小都是孤儿，所以白钦风一直都把施满玉当妹妹看待。”

距离他们相遇，如今已过去了十六年。

时间真是恍惚。

看着眼前老爱叨叨叨，一蹦一跳，差点摔个狗吭泥的少女，某人的嘴角差点没抑制住。

“笑什么笑。”

后来，日子一天比一天乱。

因为战争，恶徒大量滋生。

“尸体的养分滋养了乌泱泱的鸟群，它们从天空划过，宛如一道遮日的悲箭，敲响了世界的丧钟...”

一具荒郊弃尸上纠集最多的，不是豺狼野兽，而是密密麻麻的食腐鸟。

它们尖锐的利嘴，隔天能把一具新鲜难啃的尸体原料，挑剔成瓷器。

白净的如专业机器打磨出的工艺品。

无可挑剔，精密的，在上面找不到一丝血肉细胞。

回眸间，那刹那猩红的血眼，还以为是看见了什么上古凶兽。

“臭味熏天！”

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除了生存，处处还得打起十二分的戒备。

“饿了就往山上跑，困了就朝树洞里钻，无聊就到几公里外的村镇中闲逛。

或许一无所有，也或许，约如蝼蚁。”

那段时光，白钦风一辈子也不忘。